痣城剑八红着眼睛看向雨露柘榴，浓烈的情绪从眼眶中倾泻而出，让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的雨露柘榴愣在原地。

“不一样，我记忆中姐姐最后说的话不一样！”

“应该是‘小双，你要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死神哦’这句话。”

“之前那句话时候姐姐在更早之前对我说的，也不对，”记忆混乱导致痣城剑八双手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标准式的贵族打扮变得披头散发，而这时候的他已经顾不上礼仪，喃喃道，“姐姐之前说的也不是那句话，那句话究竟是谁说的？”

随着一次轮回的结束，记忆中的场面又再一次重来。

这次的天空阴云密布，黑压压的雨积云中有着雷光闪烁，像一头头魔鬼闪亮着双眼注视着下方的惨剧。

“不对，更不对了，那天不是阳光明媚吗？”

虽然这种悲剧发生的时候，阴暗潮湿的天气更能衬托，但现实不是文学作品，人的命运不会受天气影响。

雨露柘榴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反过来安慰痣城剑八：“剑开头的，这只不过是人为制造的梦境，不合理才正常。”

可惜，此时的痣城剑八已经陷进去了，他不是没有感情，他以前只是把感情当做无用之物，压制后丢给了雨露柘榴。

可这里是他本人心灵映射的梦境，是痣城剑八和痣城双也两个人格最初的分歧点，在这里他逃无可逃。

底下的剧情继续上演，虽然流程相同但细节之间的差异非常大，这次在姐姐死之前，痣城双也就主动夺过姐姐的斩魄刀，杀掉了贵族们。

可惜，这只是梦境，真实的世界不会因此改变，梦境又进入了第三次轮回。

接着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一直到不知道多少次，轮回不休，噩梦不止。

其中有的轮回里出现了很多贵族替痣城家求情，有的轮回里痣城家真的谋反而且成功，有的轮回里痣城家主深藏不漏，有的轮回里中央四十六室改变了主意，有的轮回里护廷十三队出手相助。

这些都不是真实，但在痣城剑八本人的脑海里却总能找到踪迹，这些都是他在独自幸存后，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那段时间里做过的梦。

“要是这一切是真的该多好。”

很那想象在那个以理智为绝对行为准则的痣城剑八口中，能说出这般软弱而主观的话。

一时间，痣城剑八分不清哪一种轮回是真实，哪一种又是幻想。

不知道是第几次轮回时进来的冥梦和轻夜此时也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嘲讽。

“尸魂界后辈的贵族们这般丑陋不堪吗？”

冥梦作为医者，痣城家又是自己朋友的后人，此时有些心软，可这种梦境是激发受者自身的心灵而演化的，她也没有办法结束。

“据史料记载，这次事件之后，这种野蛮的刑罚就被废除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权利被砍掉大半，四十六室成员非审判期间只能居住在清净塔居林，非退休不得随意外出。”

“同时，贵族的权利也在那次之后受到极大的限制，一般贵族除了资源丰富一点，和流魂街的居民已经没什么两样。”

这次事件轻夜看过相关资料，其中贵族之间的利益倾轧他不好说，但护廷十三队是最大的赢家。

从阴暗的方面来说，其中有护廷十三队故意纵容、或者暗中推波助澜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就算是从正常的角度来讲，尸魂界的变革也太慢了，痣城家的故事绝不是第一次发生，作为长生种在变革这件事上的效率远不如现世人类。

冥梦也和轻夜想到了同一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呐呐道：“这样也算不错吧。”

又再次补充：“对除了当事人本人以外的其他人来说。”

这件事情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是一次重大的变革，是文明的进步，但对于痣城双也来说这就是个狗屁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