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你心里在抗拒提及任何有关我爸的消息。”
“……”
安遥抿了抿唇,“那些伤害,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是毁灭性的。”
慕司城的手抖了抖,他心里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电话去问清楚,他想亲耳听听,他那个好爸爸,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安遥现在的抗拒姿态,明显是不想亲眼见证他质问的一幕。
他紧要牙关,终究为了她,把电话丢在了桌子上。
随后,慕司城便起身,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和她一起并排靠着坐。
他将她搂进怀里,对她说道,“安遥,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我!”
“好!”
安遥只应了一个“好”字,可是,却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她也不想表现得这么脆弱,偏偏她没有办法忍住。
那些悲惨的过去,那些不堪的一幕一幕,那些痛苦的源泉,如今全部重新捅开,如果不是慕司城的话,她做不到!
当年,她抑郁的时候,靠心理辅导走出来那段阴影的时候,都不曾全面向辅导师提及过这些。
如今……她要把伤口重新一层层的揭开,也是豁出去才能做到的。
“当年,你爸给我安排的那门婚事,并不是走的正当途径,没有媒人来说媒,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婚聘。”
“那是怎么一回事?”
“陆达丰是死了老婆的,他儿子年纪比你都大,陆达丰图我是个绉儿,又念了点书,他觉得娶回去,对他的生意也有帮助,最重要的是……便宜。”
“便宜?”
慕司城搂着安遥肩膀的那只手,已经情不自禁地紧了些。
安遥感受着他的力量,肩膀甚至有些发疼,可是她没有出声提醒她。
这种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感觉,反而让她有些安心。
起码,她在这一刻,这样的情况下,提及当年的那些痛苦,才能感觉到,她是被他保护着的。
而不是像那时候那么孤立无援……
慕司城也在这一瞬,彻底理解过来。
他眼底愤怒又惊恐,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安遥,“他……他把你卖给了陆达丰?!”
“我说过,事情的真相,会让你很难接受。”
“他怎么可以这样!”
“慕司城,他从父亲的角度来考虑,觉得我会拖累你,我也不配和你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你我之间的关系,呵……总归是有些复杂的。”
“复杂个P!”
慕司城激动之余,也爆了粗口。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拿他和安遥什么都不是的关系来说事儿,尤其,听不得她自己这么否定他们。
他将安遥的头扳正,眼睛里全都是严肃和认真。
“安遥!我和你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夫妻!夫妻你懂不懂?”
“……”
慕司城的话,说得安遥心头颤动。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点头,“懂。”
这下,换慕司城惊愕了。
一直以来,安遥都是以逃避或者沉默的方式来回避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回,却是直接承认了。
她……承认他们是夫妻……
慕司城高兴坏了,他恨不得立马抱着她转圈。
他的手都已经伸到安遥的腰际了,却听到她说,“当年,我极力反抗,都没有用,你爸是铁了心要将我嫁出去才罢休,他把我关在房间,在门外上了锁,然后通知陆达丰第二天带我去领证,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他都一并在拿了那笔聘金后,交给了陆达丰。”
“然后呢?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当时也很绝望,因为我根本出不去。”
安遥的视线,也有些迷蒙起来。
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掉了泪。
脸颊上传来轻柔的爱 抚,慕司城以指腹替她抹去眼泪。
他温柔地安抚她,“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不怪你。”
“安遥,你当初受的苦,我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弥补你!我知道,已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想要全部从你心里剔除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今后的日子里,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说着说着,便举起了右手,“我发誓!我若是做不到,就不得好死!”
“呸!说的什么P话!赶紧对着地上吐唾沫!”
“是男人,就不怕下毒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