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现在就提前过去,告诉皇兄,要是看到他不对劲,我今晚就……大开杀戒!”刘灵毓柳眉一挑,一脸的不耐烦。刘灵毓本身就是嫉恶如仇的女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往。
向来不会刻意去伪装好好先生的面孔,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倒是在刘灵毓的眼中,真正的好好先生是谁呢?是刘泓,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要双手沾满鲜血,那么,这个恶毒的事情,让自己去做就好。
她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女孩子。
在懿寿宫,刘澈已经落座了,太后娘娘和刘澈一问一答,刘澈对太后娘娘已经陌生起来,眼睛不时地看着太后,太后已经老了,当年的母后还仅仅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呢。
这么多年的风霜刀剑岁月,让母后的面上有了一抹冷峻和不怒自威的神『色』,尤其是那双眼睛发,充满了刻薄。虽然,现在母后看上去也不怎么苍老,但却给人一种非常不能靠近的疏离感。
刘澈回答的彬彬有礼,只要是母后问出来的问题,刘澈一一都谈吐优雅的回答了。
“布菜吧,等皇儿那边,却要等到什么时间呢?”太后娘娘给了旁边嬷嬷一个指示,那嬷嬷忙不迭的去了,看到那嬷嬷离开,太后仔细的打量起来刘澈。
今年,刘澈也已经二十岁了,但刘澈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苍老了不少,太后娘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多少年来,她在情感之上,都是如此的收放自如,她的目光狡黠的转动了一下,看向了面前的刘澈,刘澈毕恭毕敬的点头,任凭太后娘娘看。
“边塞苦寒,十一年了,苦了你。”太后娘娘抹泪,声音在颤抖。
“母后不用忧心孩儿,孩儿春秋鼎盛,不怕的。”
“澈儿,虽然现如今母后炊金馔玉,但母后并不开心,你知道为何?”太后娘娘的凤眸扫视着面前的刘澈,屋子里面的嬷嬷丫头已经都离开了,一片萧条冷寂的模样,更加是让太后娘娘那句话硬语盘空。
刘澈心内寻思,母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待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好像也明白过来,母后让他们都离开了,大概是想要将空降留给他们两人。
他忽而明白过来,心头却惴惴不安的跳动,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裹挟了刘澈的心,刘澈简直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母后,是今上对您……不好了?”之前,立长立幼的时候,已经然刘泓对母后怀恨在心了吗?母后虽然现如今已经贵为太后娘娘,但……从母后这屋子里面各种陈设乃至于各种东西来看,好像都没有什么太奢靡的地方。
是母后艰苦朴素,还是刘泓有心要作难母后呢?刘澈脑子里面简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问出去那一句话以后,倒是后悔起来。
他这几年早已经非比寻常了,之前,他的鲁莽灭裂,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熟虑,看着母后良久,刘澈还在等着母后的回答。
空气好像都紧绷了起来,少刻,母后却残酷的笑了,“泓儿对母后很好。”
“那儿臣就不明白了,既然母后得其所哉,但为何母后还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呢?”刘澈看着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伤感的叹口气,“你还要伪装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明明知道,母后看中你,但是你却……”
“母后,这里是帝京,儿臣乃是帝王的臣子,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儿臣悔恨万分,恨不能时间倒流去弥补儿臣做的错事,现如今,还请母后莫要旧事重提了,儿臣也感恩戴德,至于母后,您在懿寿宫颐养天年,这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刘澈心跳加速,但凡是有点儿智慧的人都会明白,太后娘娘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刘澈有了一种逃离这里的冲动,真是恐惧啊,母后已经年过半百,居然对权位还念念不忘吗?
“澈儿——”太后娘娘绯红着脸,啐道:“母后以为你是一个阳刚的汉子,母后想要你东山再起啊,在外面,这多少年来,母后从来没有忘记这个,难道你……”太后娘娘扫视刘澈的眼睛,赫然无端端的呵责起来。
“澈儿,这不是你,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你的雄心壮志不成,澈儿,只要你想要,这帝京里的一切,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其实……”看着面前文风不动的刘澈,太后娘娘继续腐蚀。
“其实都还是你掌心里的东西。”
“母后,儿臣到水绿南薰殿去吧。”刘澈早已经没有了争名逐利的心,要放在多年前,或者还有,但边塞驻扎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将金钱名利看作等闲,现如今,太后娘娘的意思已经在不提用的暗示刘澈了。
但刘澈武断的拒绝了,并且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聊表示,自己一定要离开的,看到刘澈轻挑剑眉,准备离开,太后娘娘又道;“澈儿,你莫要以为母后现如今已经赤手空拳不能帮助你,你莫要愤然离开,母后和你聊一聊,将事情安排安排……”
“母后,皇兄可能已经下朝了,儿臣先行告退了。”刘澈忽而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一边说,一边急如星火的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