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薛落雁想了很多,作为一个准妈妈,她的心情是开心的。毕竟世界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生儿育女,毕竟一个女人只有真正诞育下来自己和自己意中人的孩子,这女子才算没有白白活。
但是目前是什么情况呢,目前的情况已经如此稀里糊涂了。薛落雁并不能将这秘密告诉刘泓,而刘泓呢,好像对薛落雁的兴趣已经锐减了。
薛落雁翻来覆去的想,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孩子的安全,还是按照卫可期的意思,准备将这秘密第一时间告诉太后娘娘。
到了第二天,薛落雁去拜见太后,太后因为刘泓冷落薛落雁的事情,也是比较惭愧,但这里面的关窍,又是不能立即说破。看到薛落雁来了,太后也是笑了。
最刘灵毓在太后娘娘的懿寿宫抄录经文,至于沈沐阳呢,在学习刘灵毓的拳脚功夫,两个人倒也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了。
看到薛落雁来了,太后娘娘立即明白,她必然是有事情过来的,立即让沈沐阳和刘灵毓离开了。
屋子里面空落落的,嬷嬷过来奉茶了,薛落雁呷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至于太后 ,已经明白了薛落雁的心意,微微笑了。
“你能过来看看哀家这老婆子,哀家也是喜不自胜,坐着吧。”太后一边说,一边握住了薛落雁的手,感觉小模样的手温软的很,好像暖玉温香一般。
“皇上最近不到你那里去,你好歹也要见怪不怪。”太后叹口气,用一种非常惆怅的语调说道:“哀家在年轻的时候,做皇妃就是这样煎熬过来的,这就是帝王,既然已经入宫,没奈何只能如此。”
“儿臣……知道。”原来,就连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曾几何时也和薛落雁样吗?薛落雁的心情逐渐的好起来,太后娘娘那种同病相怜的口气,得到了薛落雁的好感。
太后娘娘握住了刚刚刘灵毓书的东西,“哀家让她抄录《大佛顶首楞严大义》她倒是好,你爷看看是什么。”一边说,一边给了薛落雁,薛落雁以大量,嫣然一笑。
那素白的宣纸上,哪里是什么楞严经啊,那上头题了一阙词——“薄裘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辗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也拟待动回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
“系我一生心,负君千行泪。”薛落雁朗诵到这里,手颤动起来,这哪里是刘灵毓的精神写照啊,这分明就是薛落雁的处境啊。
“系我一生心,负君千行泪!”太后娘娘看着薛落雁,知道触动了薛落雁的愁怀,轻轻的说道:“帝王不是谁一个人的帝王,帝王是普天下人的帝王。”
“其实……”太后隐隐约约在透『露』什么,但薛落雁心『乱』如麻,已经失去了平日里那睿智的判断力,这才显得比较迟钝,居然不能明白究竟太后是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你说呢?”太后慈爱的目光落在了薛落雁面上,有一种母『性』光辉,薛落雁点点头,没有说一个字。
两人都沉默了,“帝京里面的事情很多,盘根错节,你能看到的有一些,你不能看到的还有一些,这些事情都是让帝王头疼不已的。”
“儿臣知道。”薛落雁将那张纸放好了,又道:“儿臣今日过来,原是……原是给母后报喜的。”
“喜?喜从何来?”太后娘娘的眸光笼罩在了她的身上,目光中有了淡淡的惊澜,微微颤动的语声,好似很激动一样。
“我……我怀孕了。”薛落雁好像喃喃自语一般,声音并不大,太后立即笑了,握着薛落雁的手臂刚刚还要用力了。
“已经查清楚了?”太后两眼放光,因为激动,那声音忽而就变得尖锐了不少,她的嗓音打破了懿寿宫中封闭的沉寂,倒是让薛落雁不好意思起来,太后娘娘的语声中夹着一抹嗅得出的温馨与暖意。
看得出来,太后娘娘对薛落雁是真正认同且欢喜的。
“哀家给你保胎。”太后娘娘一边说,一边蹙着眉头转身,就要宣召太医了,但薛落雁呢,立即说道:“娘娘,这还是卫可期看出来的,儿臣以为此事并不好让六宫人尽皆知,您也知道,之前茶包的事情几乎将儿臣给害死了……”
“事情明面上已经水落石出,但儿臣总是觉得奇怪,那谢才人显然是让人顶岗的,幕后黑手是什么人呢?现如今,让这幕后黑手知道儿臣已经有孕在身,不是会变本加厉的谋害儿臣?”
“儿臣是不怕他们的暗箭伤人,但孩子呢,孩子……”薛落雁紧张的伸手,轻轻的保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好像那孩子已经瓜熟蒂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