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到郡主要上手了,她只能哭着将那滑腻腻的东西拿出来了,那东西还带着体温呢,燕雪竹在月光下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果真不出所料,是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看起来通体都是粉红『色』的,那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好像在控诉命运的不公平,不过,俨然已经死亡了。
“不能将这孩子丢在这里,这一定是有阴谋的,这样。”燕雪竹想了想,摘落旁边一块大的芭蕉叶,给了他。
“将孩子裹起来,放在其余的地方,快。”这侍女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眼,却只能听凭燕雪竹的命令去做事情,将孩子裹起来,朝着前面去了。
“郡主,究竟这孩子丢在哪里呢,奴婢听说啊,世界上有个婴灵缠身的事情,恐惧的很呢,我们带着这个夭折的小生命去哪里呢?还是丢在这里算了。”
“放在这里。”燕雪竹灵机一动,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花盆,这花盆里面的植物已经枯萎死亡了,在月光下,一株干枯的散尾葵微微婆娑的摇曳。
“好的。”他点点头,将小孩丢在这个花盆中了,燕雪竹又是胡『乱』的祝祷两句,主仆二人将孩子埋葬在了这个花盆中,跟着做了一个标记,朝着前面去了。
“这叫入土为安。”燕雪竹说着,不放心的看看后面。
“奴婢听说,婴灵厉害的很,郡主,我们不要在这里了,快去凤仪宫。”
“好。”两人到凤仪宫去,这边厢,薛锦茵已经醒过来了,过分的疼痛过去了,换过来的是麻木不仁,下半生好像截肢一般的不存在了,她掐一把自己的大腿,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屋子里,很多人都进来了。
太后的目光冷峻而诡谲,刘灵毓的目光伤感而悲切,沈沐阳的目光沉痛而寂寥,碧玉的目光恻然又凄凉,薛锦茵的目光,痛苦到无以复加。
人们用各自不同的目光看向她,她的心骤然疼痛起来,“我的孩子呢……”薛落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肚皮,之前,还大腹便便呢,现在,肚子已经干瘪了下去。
她知道,孩子尽管已经凶多吉少,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是自己骨肉相连的血脉啊。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不能去看任何人的眼神了,他们的眼神好像匕首一样,能将薛落雁给脔割的四分五裂,薛落雁求助的看向碧玉,碧玉半跪在薛落雁的身旁,轻轻的握住了薛落雁的手掌。
“娘娘,是个男婴,已经……已经……”
“你何不说实话呢?当着哀家的面,也是好胡言『乱』语的吗?”太后娘娘气恼了,她是很『迷』信的,刚刚薛落雁诞育出来的压根就不是孩子,而是一团血肉模糊的死猫儿。
现在,她冷峻的目光严厉的扫视她,“居然胡言『乱』语,如此这般的胡言『乱』语。”
“母后!”旁边的刘灵毓立即跪在太后娘娘的面前——“这个节骨眼上,求母后关宏大量,得过且过吧。”
“外臣恳求娘娘……”沈沐阳向来将薛落雁当做投契的知己,薛落雁面对的一切,沈沐阳都看在眼里,因此也想要转圜一把,但盛怒中的太后,不等啥都没有说完呢,已经冷哼一声。”
“哼……”太后娘娘啪的一掌落在桌面上——“何不让人将那怪胎拿进来给皇后娘娘看个一清二楚呢?”薛落雁听说怪胎,不免狐疑,脑子里面空白一片。
外面的嬷嬷唉声叹息,但还是将那怪胎给薛落雁送过来了。
“我的孩子,孩子啊。”薛落雁期待的目光闪烁,泪光浮现在她的面上,她的手激动的伸出去,好像孩子的保护伞似的,但此时此刻,动作却僵硬了,因为,面前的这并不是孩子。
而是……
“不,不,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的孩子,太后娘娘,我的孩子呢,求您将我的孩子给我,我的孩子,孩子啊。”薛落雁哭起来,看上去可怜楚楚的。
越是看到这里,太后娘娘越是伤感,念及燕雪竹将刘泓带走,刘泓才有了灭顶之灾,她对薛落雁越是讨厌起来。
薛落雁是一个懦弱的女『性』,这样一个无知无识的女『性』,焉能做帝王妻呢?曾几何时,她也看好过薛落雁,但面对薛锦茵,薛落雁一味的含垢忍辱,一味的退缩与躲避,连一点儿攻击『性』都没有。
这样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呢?
“你还不告诉哀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一个好端端的女人,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一个……獐头鼠目的孽障,哀家还需要你给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太后娘娘显然是咄咄『逼』人了,那冷漠的目光,严峻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