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睬高成那急切的声音,朝着前面去了,进入凤仪宫,首先看到的是绿油油的门,他推门,吱呀一声,月光与脚步同一时间进入了屋子,高成已经擦着汗,站在了门口。
“皇上,皇上……”高成涎着脸,看着刘泓。
“朕一个人在里面走走,你在外面吧。”刘泓想要一个人到里面去看看,追寻追寻之前的记忆,高成点点头,和侍卫们在外面等着。刘泓举步,大殿中黑漆漆的,黑的不成模样。
刘泓的瞳孔逐渐的适应了黑暗,能逐渐看清楚面前的一切,雕梁画栋看上去都陈旧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息,那些气息『迷』漫在刘泓的鼻端。刘泓的眼角有了冰凉的泪珠。
喜欢一个人,明明喜欢却不能有丝毫的表现,那是什么感觉呢?喜欢一个人,需要这样掩饰,是什么感觉呢?刘泓轻轻抚『摸』一下薛落雁曾经睡过的云榻,将那青瓷的枕头握住了。
午夜梦回,薛落雁也会恐惧,也会害怕吗?也会抱着这枕头辗转反侧吗?刘泓抱着枕头,轻轻的抚『摸』,却好像抚『摸』到的是薛落雁的肌肤一样,这屋子里关于刘泓和薛落雁的记忆不多。
自从薛落雁到了凤仪宫,他是很少过来的啊,现在,终于也是将薛落雁给牺牲了吗?
抚今忆昔,多少前尘往事变成愧疚之情吗,源源不断的渗透到了刘泓的心田,刘泓伤感,刘泓难看,刘泓难过,刘泓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觉,麻木的抱着冰凉的枕头。
这里的一切都是有关于薛落雁的,现在的薛落雁呢,却已经消失不见了。死亡?不,怎么可能呢?薛落雁不会死亡的。
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尸首啊,此事有矛盾有疑点啊,刘泓痛定思痛,开始浮想联翩。
很快,刘泓就想明白了,这事情一定是一个骗局啊!薛落雁的离开,是为了逃避帝京的一切,是的,一定似的。
现在,刘泓需要着手调查事情,她出门来,看着高成,目光几乎是恶狠狠的。“告诉朕,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哈,娘娘灰飞烟灭了,说来说去居然还是这样一句话,有他的。
“朕叛你一个欺君之罪,好不要命的狗杀才,连朕都能欺骗,真是岂有此理。”刘泓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皇上,您……”
“还不快说出来真相,朕不在的这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刘泓声音急切的好像语声。高成思前想后,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刘泓,但高成不是这事情的谋划者,只能知道薛落雁的确还活得好好的。
但究竟薛落雁现如今怎么样了,亦或者说薛落雁现如今离开帝京去了哪里,就不是高成能揣摩的了。
“原来如此,朕明白了。”刘泓松开紧握着的拳头。“她是对朕失望透顶,这才选择离开的,朕明白了。”刘泓痛彻心扉,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好薛落雁,也恨自己回来的晚了,未能与薛落雁在一起。
现在,孩子也没有了,薛落雁也没有了,他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却见到每个人还要伪装自己的笑靥。
刘泓还没有休息呢,外面的燕雪竹来了,现在的燕雪竹是非常依赖刘泓的,哥哥去了,帝京里接二连三发生了这样多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娃自然是一想要找到一个盾牌的。
刘泓这盾牌不算温暖,但总的来说,比没有强多了。
那些波谲云诡的算计,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一想到那勾心斗角的过程,小郡主没有不恐惧的,分明薛落雁的死亡是人们在后面安排。分明那垂范六宫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是个包藏祸心的老『妇』人。
分明,薛落雁的死亡和太后娘娘有关系。
至于那推波助澜的,一定是薛锦茵了,她知道,并且能看透,但就是不能说,也不敢说,她还想要在帝京多活两年呢,这里的尔虞我诈,让胸无城府的燕雪竹看在眼里,恐惧在心头。
“已经什么时间了,还不睡吗?”刘泓看向小郡主。
燕雪竹叹口气,将莽牯朱蛤拿出来,“我可睡不着,帝京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我闭上眼睛都会做恶梦,现在,您终于回来了,我想要将有的事情告诉您。”燕雪竹看起来倒是知道内情的模样。
刘泓点头,“你说吧,究竟帝京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将朕蒙在鼓中。”他一拳头落在桌面上,桌面上的东西好像青蛙似的弹跳起来。
刘泓锁眉,看着她的眼睛,似乎那清凌凌的眼睛里,有事情的答案,她呢,看看左右无人,这才说道:“皇上,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