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报……”门口,一个太监的公鸭嗓叫起来,两位娘娘低眸,看向来人,来人跪在门口。
“进来吧。”太妃娘娘这样说,旁边的太后娘娘唯恐此人是刺客,她是比太妃娘娘还要谨小慎微的,轻咳一声,“就在门口跪着,回话吧。”她的态度不咸不淡,不愠不火。
“是。”那人稍微抬头,看了一眼两位正襟危坐的娘娘,这才说道:“属下得到密报,这……”
“说吧,究竟什么事情?”太后娘娘一紧张,手暗暗用力攥着拳头,手中的锦帕逐渐的握住了,空洞的目光落在这人的面上,两人都沉默了。
“说啊。”太后娘娘激动的站起身来,因为起身的动作太猛了,不禁头晕目眩。
“快说。”旁边的太妃娘娘不耐烦了,拐杖用力点地,冷峻的目光笼罩在这人的身上。
此人连忙起身,“报——属下得到一个噩耗,是从安乐发出来的,小郡主于半年前被安乐的贵人薛锦茵给害死了。”
太后娘娘一听,消息不是关于楼临霁的,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但很快的,听到燕雪竹的噩耗,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再跟着嗡的一声。
“啊!”她看向那人。“你这情报真的假的呢?”
“您看看这个。”这人一边说,一边将莽牯朱蛤拿出来了,太妃娘娘和太后娘娘都知道,这煤球里的莽牯朱蛤,是燕雪竹最好的玩伴儿,这么一来,还需要解释吗?一切早已经不言自明了。
此人看到两位娘娘基本上已经确信了这个,又是从衣袖中拿出来燕雪竹的衣裳。“两位娘娘,继续看这个,还有这个。”这人变魔法一般的,接二连三的将耳环之类的都拿出来了。
“这是哀家给她的啊,她怎么能将这东西拿下来呢?”
“还有这个——”他一边说,一边将寄名符拿出来了,帝京里,孩子都娇贵,从出生开始,就做出一个寄名符,这寄名符上面镌刻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等等,寄名符的主要作用是保孩子平安。
一般情况,十有八九都是不会轻而易举拿下来的,这寄名符里不但有浓浓的祝福,还有长辈对晚辈的加持,现在,这一切的东西都证明了,其实,燕雪竹已经……
“你说,小郡主是死于非命,让薛锦茵给谋害的。”关于“薛锦茵”其实,太妃娘娘也是略有耳闻,但太妃娘娘知道,这“薛锦茵”乃是薛落雁的妹妹,既然是薛落雁的妹妹……
那么,来历不明的薛落雁,好像也……
“是,因为嫉妒刘泓与小郡主的爱情,薛锦茵就害死了小郡主,跟着,薛落雁变相就来到了燕国,其目的已经可见一斑,现在,薛落雁已经成功的勾引了我皇,娘娘,千万不能让薛落雁继续下去了,我帝京会葬送的啊。”
这人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
看到这里,太妃娘娘面前一黑,几乎没有昏厥过去。
“好一个薛落雁,她原来是这个目的啊。”
“现在我皇御驾亲征,也是薛落雁的意思,你们可以仔细的回想回想。”这人分明是要挑拨离间,不是太妃娘娘与太后娘娘偏听偏信,而是,很多事情的确是吃了『药』提出来的。
譬如兴修水利,譬如和凉锡恢复良好的邦交,等等,等等,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薛落雁提出来的。
“不可能啊,落雁对哀家这样好,一路上将哀家照料的非常不错,哀家的眼睛之前看不到,还是落雁这孩子……”
“姐姐!”太后娘娘不是对薛落雁有偏见,而是,听了这探子的一句话,开始怀疑起来薛落雁。“好姐姐,您大概也应该知道,不取信与你你如何能带薛落雁来帝京呢?”
“依照你的意思,落雁这孩子是步步为营了?”她看向妹妹,太后娘娘连连点头。
“可不是吗?薛落雁的确是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是阴谋,现在看起来,我皇儿去了突厥草原,连她都消失了,这事情不是更能解释了吗?”
“真是岂有此理啊。”太妃娘娘冷冷的看着地面。
“你还知道什么?”
“属下调查的结果都已经告诉两位娘娘了,至于其余的结果,属下没能调查到的,自然是不敢『乱』说的。”这人垂眸看着地面。
“听你的声音,不像是我燕国人?”太后娘娘比太妃娘娘更细心点儿,目光落在这人的面上,看向他。
“回娘娘,属下乃凉锡之人。”
“你凉锡人,如何也能为我所用了?”太后娘娘想不通。
“大势所趋罢了。”这人这样回答,虽不能让太后娘娘心悦诚服,不过太后娘娘还是点头默然微笑了。让这人退下,这人离开了,太妃娘娘『摸』着莽牯朱蛤的小脑袋,喃喃自语。
“这些东西都是小郡主的,姐姐。”太后娘娘悲伤的看向太妃娘娘,这一切的东西,归属权都是燕雪竹,但燕雪竹呢,人已经去了,两人一想起来燕雪竹,面前浮现出来的就是燕雪竹那活泼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