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夏侯氏是非常聪明过人的,好像一只猎犬,能嗅到这里有一举一动背后的深意,与之交锋已经多次,薛落雁每每落下风,现在想想,这女孩子也果真厉害。
夜深人静。
养心殿的暖阁里。
夏侯氏到了,屏退了众人,众人噤若寒蝉在外面站着,侍卫们都守护在外面,没有号令不敢进入,一叶知秋,天气冷了不少,今年的夏天好像鸽哨一般的,说过去就过去了。
夏侯氏微微笑,“起来吧,还要装活死人不成?”她说,她坐在他旁边的绣墩上,斟茶自己饮用,那躺在云榻上,好像槁木死灰一样的人,忽而就坐直了身体。
“她说什么了?本宫早已经看出来他不对劲。”她问,那痨病鬼一般的男子,眼睛忽而变的明亮了不少,“皇后,她的确有问题。
“那么,说什么了?”
“眉目传情,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她的眼神却温柔的好似春水一般。”男子说,夏侯氏沉『吟』道:“原来,果真是有问题。”夏侯氏一掌落在桌面上,桌面微微震动,有各种东西跳动起来。
“饮茶。”夏侯氏将一盏茶给了面前的男子。“静观其变,千万不要麻痹大意,现在是关键时刻。”男子喝一杯,“属下一定不会『露』出来马脚,娘娘放心就好。”
“那就好,届时,少不得你的好处,继续静观其变,务必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说。
“是。”男子点点头。
原来,他的病是假装的。
帝京外,刘澈等并不能得到薛落雁的消息,所以都比较焦虑,毕竟薛落雁是单枪匹马到帝京去的,就在刘澈等的已经不耐烦的时间里,事情有了新一步的进展,秋雨潇潇的夜晚,薛落雁忽而从帝京出来了。
这一次,薛落雁是想要找沈沐阳准备猞猁的『毛』,沈沐阳立即去准备,碧玉看到薛落雁安然无恙的返回,抱着薛落雁就问长问短。
“我还以为,你有了高成,就将我抛诸脑后了呢。”薛落雁开玩笑,碧玉不好意思的轩眉——“小姐,我哪里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啊,我才不是呢,高成和您一样重要啊,您不知道,您到帝京去了,我好几天的胃口都不好了。”
“放心好了,他们斗不过我的。”薛落雁一边说,一边将纸张给了刘澈,这是太后娘娘偷偷『摸』『摸』给薛落雁的,纸张上有太后娘娘的凤谕,并且有金印,这一切都是不能伪装的。
“好,好,太好了。”刘澈点头。“我们就能东山再起了。”
“可不是,这一次准备好了猞猁『毛』,我会想方设法救助刘泓出来的。”薛落雁看向刘澈,刘澈点点头。
一切都顺风顺水,却顺利的让薛落雁自己都『迷』惘了,按理说,她是那样聪明绝顶一女子啊,居然连丁点儿都没有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劲吗?薛落雁带着一种淡淡的怀疑,但却并不能深入的去研究了。
薛落雁往返,在这里并不敢逗留的,至于帝京,薛落雁也打听过究竟妹妹去了哪里,但得到的回馈是,妹妹已经进入深牢大狱,现在的薛落雁,想要借助关系去看看妹妹。
但想要看看薛锦茵,理由必须非常充分,不然一般人是没有可能混入地牢的,薛落雁只能作罢,存了救助刘泓脱离苦海的心,薛落雁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一次刘泓,刘泓还是病怏怏的。
至于楼临霁这边,知道刘泓去了草原上,也不怎么理睬。
各种事情都在膨胀,在酝酿。这一晚,事情忙碌完毕了,楼临霁召见了一个人,“事情安排的如何了呢?刘泓呢,现如今已经离开草原了不成?”
“回皇上,已经安排的七七八八了,刘泓也已经离开了草原,他是想要到安乐去的。”这人回答,楼临霁看向这人,点点头——“你辛苦了,务必不要有任何的差池。”
“是,奴才做事情,向来也讨厌那拖泥带水的。”
“有你这句话,朕心甚慰。”楼临霁点头。
隔天,薛落雁将镶嵌猞猁『毛』的重裘送到夏侯氏的手中,夏侯氏抚『摸』重裘,不禁连连赞赏。“在帝京,都说尚宫局做的衣裳已经美轮美奂了,但相比较你的这一件雀金裘,却就不能相提并论了,这是很好很好的,你不如就留下来,在尚宫局做事情。”
“这可以?”
“这有何不可,你莫要忘记了,本宫是六宫之主,本宫是皇后娘娘,本宫的话,就是命令,就这样说定了。”她说,薛落雁喜出望外,想要留在帝京,是非常困难的,但结果却这样轻而易举,一蹴而就。
“这衣裳是本宫心头最爱的,本宫倒是真的希望,你能在尚宫局更勤勉的做事情,庶几,也不算是辜负了本宫对你一片好意。”
“多谢娘娘栽培。”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薛落雁比较开心,只因为自己有更多的机会能靠近刘泓,只因为自己更能掌控关于帝京的秘密。其实,她明白,夏侯氏是想要调拨两个国家打仗的,但这夙愿好像并不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