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临霁今晚并没有过来,按照原计划,他是准备对安乐用兵,尽管,现在来看,国力兵力等等还远远不如安乐,但是契机却是那样难得。
今晚,有春雨,潇潇洒洒,飘飘摇摇。这是燕国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按理说,三月多已经处处泥泞了,但想不到,今时今日,已经五月多,才有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来。
凉意是不存在了,风从窗棂吹进来,将庭里荼蘼的花香味送到屋子里,白茉莉开了,山茶花也开了,黯然的庭院里,一片杂『色』纷呈,那样美轮美奂,那样姹紫嫣红。
屋子里,楼临霁紧锣密鼓的安排,对于详细的作战方针与指挥策略进行分析等等,屋子里兵部尚书与骠骑将军,将军,虎贲将军等等济济一堂。
对于楼临霁忽然准备穷兵黩武,其实众人还是不支持的。
兵部尚书敢怒不敢言,将圣旨握着,手都在颤颤嗦嗦的发抖——“皇,老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啊,安乐毕竟国力雄厚,这多年来,虽然刘泓不在了,但刘澈未必是一个酒囊饭袋啊。”
“你的意思是……”楼临霁的眼瞳黑漆漆的,冰冷的好像刀锋一般——“要朕,三思后行了?”
“这……”兵部尚书想要点头,但分明看到他眼睛里那种反逆来的暗『色』『潮』汐,他只能缩脖子——“皇一定是深思熟虑过了的,这乃是老臣的一孔之见罢了。”
“知道是你的一孔之见好。”楼临霁站起身来,环顾一下屋子里的其余几个人,这几个人分别站在他的旁边。
有将军,有虎贲将军,有骠骑将军以及车骑将军,人人好像都欲言又止。
“诸位呢,有什么要说的呢?”他说,将军们自然是有话要说,但唯恐一个字说不好,遭遇灭顶之灾,思之再三,三缄其口。
“很好!”对万马齐喑的效果,楼临霁是非常满意的,毕竟,楼临霁是那样喜欢看到众人匍匐在尘埃里,对着自己三呼万岁,对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没有异议。
“很好,兵贵神速,既然是偷袭,还请诸位明白肩膀的这人,将军听令,朕给你一万马兵,左翼包抄。”
“是,末将领命。”将军点头,铿锵有力。
“车骑将军,朕以为,你带领一万人在右翼,你可能?”楼临霁看向车骑将军,车骑将军立即点头,“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妙!”楼临霁那琉璃一般的妙目转动一下,最终将冰冷的视线落在其余两位将军的身。
“骠骑将军,朕,命令你冲锋陷阵,去攻城!”
“末将听命。”
“虎贲将军,你负责后面的攻杀,现下,诸位想必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今日的会议到此为止,明日里,五更天,诸位可以行动了。”楼临霁一面说,一面将虎符等给了将军们。
将军们握着虎符,一一领命离开,其余的事情,需要和兵部尚书聊,两人正要开口接下来的话题呢,忽而外面有火光燃烧起来,那美丽的光芒,好像能染红天际一般。
在楼临霁和兵部尚书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的时间里,外面的太监一叠声的喊叫——“走水了,走水了。”话已至此,他攥着衣袖,紧张的站在阑干旁边,看着远方。
“何处走水了。”宫里有避忌,明明是走火了,但人们却并不能将“失火”说成是“走火。”却要反其道而行之,将之叫做“走水。”
“是藏宝楼。”太监说。
“救火。”楼临霁命令,语声不咸不淡。藏宝楼的宝藏与秘辛是较多,但只要火焰没有这里,一切还算安全。
兵部尚书早已经吓坏了,一脸冷汗,汗水咕噜了咕噜的滚落下来,楼临霁这一份从容,不是谁人都有的。
今晚有蒙松雨,在这样的气候里,如何走水了呢?楼临霁还没有考虑清楚呢,另外一边,嘭的一声,火光居然也熊熊猎猎的燃烧起来,看到这里,楼临霁知道了,有人在帝京捣『乱』。
“来人!”对于火情,好像楼临霁没有太大的兴趣。
“回皇,已经在扑火了,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您莫要着急,奴才这过去看。”这太监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一边说,一边迈步要离开。
楼临霁冷淡的一笑。“谁要你去看火,这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你去给朕看看薛落雁那边,莫要有人带走了薛落雁是好的。”
“是,是。”这太监率领了一大群的人去了。
“来人!”脚下,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来了,跪在楼临霁的面前——“皇,微臣在此。”
“今晚,看好天牢,并且在外面布置好天罗地,给朕看好了夏侯氏与卫可期二人,再派遣一行人,到客寓去,看好病怏怏的玉飞龙,莫要让玉飞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