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泓,不要这样,吃东西吧。”薛落雁将吃的东西送给刘泓,刘泓愠怒了,伸手用力一挥,将薛落雁送过来的东西弄在了地面上,沾染上了很多细密的沙粒。
薛落雁没有气恼,心平气静的捡起来,在溪水中冲洗干净,然后坐在那里以一口一口的吃了。
今天刘泓的确想不开,到了晚上,薛落雁将准备给刘泓的食物拿出来,可怜巴巴的送到刘泓的面前,哀哀欲绝的说道:“你不要糟蹋这些东西了,都来之不易呢,生命还有其余的可能,你不能总这样。”
一边说,一边将兔肉给了刘泓,刘泓吃了东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无外乎都一样,经常刘泓就勃然大怒,教训薛落雁,好像薛落雁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一样,一开始,薛落雁耿耿于怀,但久而久之的,薛落雁居然习惯了。
薛落雁总以为,刘泓锻炼一段时间,身体就会好起来,但让薛落雁意料之外的是,现在的刘泓是真正的残废了,刘泓完全不能移动自己的身体一分一毫。
尽管如此,但薛落雁还是没有放弃希望。
就现在来说,刘泓已经能安安稳稳的站起来了,不需要借助旁边的木头和石头,这对于薛落雁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跃,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跨度。
薛落雁最近在找离开的路径,在想究竟用什么办法离开这里,但是薛落雁走遍了周边,都没能看到哪里能出去,只能退回来。
不知不觉的,薛落雁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薛落雁学会了自力更生,刘泓呢,脾气时好时坏,好的时间,总是对薛落雁不停的道歉,说很多愧对薛落雁的话。
一旦是不好起来,刘泓各种丑态百出,反正,一切的一切薛落雁都习惯了。
“不成,我们还是需要离开这里,无论怎么样,都要离开这里。”薛落雁说。
“但是,这里并没有离开的路。”
“有的,路在脚下。”薛落雁一边说,一边盯着刘泓看,这一刻,薛落雁的眼睛黑漆漆的,那样明亮——“有的,路就在脚下,现在,我们不能依赖这个山洞了,必须离开这里。”
薛落雁对于眼前的生活,其实是自满的,毕竟,这已经完成了他们一切的理想追求,但之所以离开这里,也是因为薛落雁还有很多想法。第一,在这里固然是好,但并非能长久,第二,刘泓需要离开这里,接受更好的治疗。
然而,凡此种种,薛落雁心知肚明,却并不能说出口,只能压在心里,现在,她必须要竭尽全力的带着刘泓离开这里。
前途是什么,是未卜的凶险,是薛落雁意料之外的陷阱与恐惧,落雁一边走,一年四处看看,一边看,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薛落雁面前的猜测是,既然他们是从悬崖峭壁上滚落下来的,那么一直往前走,顺着高海拔的地方去,一定没有问题。
要是继续朝着下游走,很有可能百川归海,但对于薛落雁来说,却并没有实际意义,这样反反复复的思忖,终于搞明白了这个,于是落雁往前走。
要是一个人走,自然是万般的简单,但带着刘泓这个伤员就不同了,刘泓现在是病号,还是职业病人。
薛落雁为了顺利带着刘泓离开这里,给刘泓做了一个可以活动的担架,这担架下面有轮子,移动起来倒也是舒畅的很,薛落雁用一根藤条讲刘泓那可以移动的担架给捆绑起来。
一边往前走,一边观察环境,还要注意安全,谁知道,和薛落雁预料的完全不同,眼前的一切,都是绿『色』的植被。
除了绿『色』就是绿『色』,想要在这一片茂盛的绿『色』中,寻找到一条路径,简直没有可能,现在的薛落雁,在不停的披荆斩棘,饶是如此但效果并不显着。
她的心里多少次萌生出来放弃的念头,但多少次又是重燃起来对新生活的决心,每当薛落雁准备放弃,准备继续做蜗牛的时间,就提醒自己。
任何人都能放弃,但你薛落雁,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为什么,因为你薛落雁面对的未来是你们两个人的,你开垦出来的不仅仅是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而是你们之间的道路。
薛落雁一想到这里,只能埋头苦干,她咬着牙齿,任凭藤条勒入了自己的卷板,任凭藤条将手掌都弄得一片红,她左手中倔强的握着一把石头做成的刀,不算非常锋利,但沉甸甸的。
右手始终搭在肩膀上,用力的拉扯绳索,以便于带着刘泓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刘泓在颠簸的担架上,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现在,当看到薛落雁为了自己,这样吃苦耐劳的时间里,刘泓万念俱灰,只是在感叹自己无用,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