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吃东西呢?”兰花花诧异起身,要到内室去一探究竟。
“他们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了,坐下,好好吃东西。”他命令式的开口,女子点点头,舒口气——“也好,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吃我们的。”
“你啊,你,还是如此这般的臭脾气。”旁边喝汤的老『奶』『奶』指了指自己的宝贝儿子。
“娘!”显然,儿大不由娘,他是非常不喜欢听娘亲的话,老『奶』『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埋头苦吃。
在屋子里,薛落雁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终于知道了,这家庭表面看上去是其乐融融的,但仔细一看,却好像并非如此,外面的餐桌上,一片暗『潮』汹涌。
不是他们感觉不到,而是他们故意忽略掉了这敏锐的洞察力,薛落雁不禁叹口气,面上浮现了一抹痛楚,那不易察觉的痛楚很快就浮光掠影的消失了。
“明明,这是一个很好的家庭。”
“是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但就是这武侯不安分守己,总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好不容易有个天伦之乐的机会,也不知道享受的,这就是所谓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刘泓叹口气。
“哎。”薛落雁叹口气。
薛落雁伺候刘泓用膳,土味的东西吃起来很不错,刘泓胃口大开,吃了三碗,倒是薛落雁的心情很不好,吃过了以后,却担心的看着外面。
外面,那送信去的老公公已经回来了,坐在院子里与儿子儿媳一起吃东西,时不时的与儿子横眉冷对,再不然就教训两句,但这武侯呢,却一派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
“你啊,在外面总是不学好,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是叼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钱了一样,你就不能好生过日子,和隔壁的……”
“就知道隔壁的,隔壁的,我永远都不如隔壁的。”武侯气煞,白着一张脸豁然起身,拂袖将桌上吃的东西都弄了一个『乱』七八糟,说来也是奇怪,此刻刘泓在屋子里轻微咳嗽一声,那武侯却如临大敌。
“爹爹,瞧瞧我都做了什么,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给您赔礼道歉了。”武侯一边说,一边连连抱拳拜一拜。
薛落雁和刘泓在屋子里,目睹这一切的发生与发展,落雁的心情并不好,至于那老者,也没有吃很多东西,骂骂咧咧的到自己屋子去了。
现在,餐桌上剩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发妻,一个是他,兰花花眼睛好黑葡萄一样,骨碌碌的转动,灵活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炯亮。
“你不要和和爹爹生气了好吗?爹爹年纪一大把,你每一次回来总要和爹爹怄气,爹爹是为你好。”终于,这胆小如鼠的女孩兰花花在没人的情况下,奉劝一句。
其实,也不算是没人,因为薛落雁和刘泓是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了的。
“我……”武侯显然要生气了,在在怒发冲冠之前,却诡秘的瞥了一眼这屋子知道刘泓和薛落雁在里面呢,唯恐这两人会教训自己,口气立即和软了下来。
“他总感觉隔壁的人好,隔壁有什么好呢?”
“做父母的都喜欢用自己的孩子与之攀比吗。”在这一点上,兰花花倒是一切都明白。
“对了,你今天回来什么时间走呢?”宴席上温馨的一幕过去了,现在兰花花问这样一个问题,武侯刘琦叹口气,很身不由己的模样——“你们总以为,我不在这里的原因是我自身的,且应该知道,我大小也算是个朝廷命官……”
“这命令一下来,我能在屋里睡大觉吗?自然是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们屋子里的两位客人,正好是要到外面去,我就带着他们一道儿离开了。”
“这……”兰花花沉『吟』了片刻,赞同的点点头——“那白面书生身体不是很好的模样,你一路上需要多多照拂,将你那牛脾气都收起来,可好吗?”女孩问。
“好,好。”他连连点头,兰花花收拾残羹冷炙去了。薛落雁早已经看出来,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贤妻良母。
“这武侯不配这个女孩。”薛落雁收回目光看向刘泓,刘泓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过又道:“不过感情方面的事情,是不能揆情度理的,毕竟说起来,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我都为这女孩叫屈,他已经这样好了,但他呢,对她的好还是视而不见。”薛落雁感慨系之。
“你就不要伤春悲秋了,依照我看,之所以这男子这样作践她,正因为她太好了。”刘泓说。
外面的碗筷收拾好了,薛落雁将他们的碗筷也收拾起来,准备送到外面去,恰在此时,那兰花花笑嘻嘻的掀开帘子进来了。
“敢是昨晚洗澡去受凉了呢?看你们这模样,都日上三竿了也不见你们起来,我待要过来去,却也觉得羞人答答的。”兰花花一边说,一边大模大样的走过来,将门帘与窗帘全部都掀开了。
外面的风能吹拂进来,一片热辣辣的空气进入了屋子,有光斑在窗明几净的屋子里跳舞,薛落雁透过光斑,看着兰花花在斗室里来来往往,一会儿提着木桶做事情,一会儿扫地抹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