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才方便走路呢,否则冥行擿埴,较危险呢,皇。”刘琦撒谎都不打草稿,并且如此流利。
“也罢。”刘泓点点头,长睫『毛』覆盖下来,休息去了,刘琦看到这里,将车帘放了下来。
难道,刘泓果真变得迟钝了不少,连路径都看不明白了。
刘琦暗暗思忖,抬头看看天空,天空的层云一片一片的,好像白莲花一样,五更天,城门要洞开了,只要城门打开,一切都好说了。
带着刘泓远走高飞,从今以后,他不回来了,在燕国去,燕王楼临霁也是一个礼贤下士之人,未尝不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将刘泓给刘澈?能得到多少赏赐呢?最多也不过封妻荫子罢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骤然一紧,面抽搐了一下,眼睛继续看着黑暗。
等了很久,天逐渐亮起来,终于,这城门打开了,吊桥落下来了,刘琦心头一喜,立即到守令官旁边去了。
“什么人,这么早要出城去吗?”守令官义正词严的问,站在烽火台,低眸俯瞰这么一行人。
做守令官,除非是紧急任务官兵能恣行无忌的离开这里,其余的情况,没有圣旨想要到外面去那是没有可能的,更不要说平头百姓。
这守令官因看到城下的官兵,立即摇旗呐喊,刘琦下马,迈着轻捷的脚步,将自己的腰牌丢给旁边的小兵,那小兵『摸』一把腰牌,在黑暗急匆匆楼,将腰牌交给守令官。
守令官看了看。
“从四品的武侯侍卫,好,好,出去吧。”又道:“对了,你大清早的出门去做什么呢?”一面说,一面将腰牌从牌楼里丢下来,刘琦一把握住了。“朝廷的命令,说护送个重要人离开这里,本将奉命行事罢了。”
“好。”这楼的人不罗里吧嗦了,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刘琦进入城门洞,通过以后,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刚刚可真是有惊无险啊。
要是让这群人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么,结果……刘琦想都不敢想,从城门出来,外面的天地开阔了不少,刘琦策马扬鞭,命令后面的人依次都跟,后面的人也并不怠慢,一会儿追赶了过来。
从这门洞里出来,平原吹过来一缕夏季热辣的风,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刘琦看着眼前,心情也好了不少,至于马车里的刘泓,这时间才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敢问刘将军,这是要带着朕到哪里去呢?”
听到马车里的刘泓这样问,刘琦不禁一笑,耸耸肩膀,将马车凑近了刘泓的身旁。
“皇,末将不才,原是要送您到燕国去。”
“哦,原来如此。”刘泓点点头,却微微闭了眼睛,好像眼睑很沉重一般,刘泓这云淡风轻的表现,倒是吓到了马车外的刘琦。
“您……为什么全然没有惊讶的模样呢?”不要说刘泓了,连旁边的薛落雁,看去都平平静静的,对他的安排简直连一丝一毫的惧怕都没有。刘琦阴狠的蹙眉,盯着刘泓看。
只见刘泓慢悠悠的说道:“从白天都能走到夜晚,再次从夜晚走到白天,朕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这并不是到帝京的路啊。”刘泓说。
“但是,您并没有命令我们停车啊。”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刘琦却忽而感觉恐惧。好像,一个猎人得意洋洋的在放置自己的陷阱,满以为,周边的猎物一个不小心会滚入陷阱里……
孰料,那猎物却蹲在旁边将他的举动一五一十都看到了,现在,他心头升腾起来一种挫败感。
“朕自然是不会命令你做什么啊,你七拐八拐毕竟到头来还是要将朕送到燕国去的,所以,朕为什么要做徒劳无益的事情呢?”刘泓问。
“原来你早已经知道了。”刘琦阴狠的轩眉。“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你打算说服我不成?我却不是那样容易给人说服的,我啊,现在下定了决心要将你送到楼临霁手去。”
“朕知道啊。”刘泓完全没有担心忧虑的模样,而是非常非常平静的闭了眼睛,刘琦看到马车里的刘泓,不禁心跳加速。
分明,是不屑于理睬自己了,那种恐惧感,刚刚增加的还要浓郁了,他悚然而惊,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远处。
马车继续往前飞驰,刘泓却连丝毫恐惧的感觉都没有,至于旁边的薛落雁,薛落雁和刘泓一样,用平静对待这突如其来的阴谋,他的心里,有了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