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愁闷的状况,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薛落雁的心脏上,让薛落雁想要呼吸都无比的困难。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聪明的刘灵毓早已经看出来薛落雁的心了。
“不用难过了啊,你要这样我都要跟着你哭了,你们现在是苦尽甘来了,我也是否极泰来了啊,我都要大婚了,说什么你都不能哭,好吗?”
刘灵毓是最不擅长安慰薛落雁的,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只能娓娓道来,薛落雁叹口气,夷然点点头。
“好了,真的不要伤感了,我的嫁衣很久之前都准备好了,穿给你们看。”
“嗯。”薛落雁点点头。
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薛落雁担心刘泓的身体,虽然那边伺候的人已经全部都换上了新的,但说起来,薛落雁还是不怎么放心的,这片刻和刘灵毓聊了两句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刘灵毓连连点头。
薛落雁到后殿去了,她是殚精竭力的很,现在,虽然刘泓回来了,但帝京里有多少勾心斗角与自相鱼肉呢?有多少算计与猜疑,有多少现金与两面三刀的伤害呢?
这些单是想一想,都让薛落雁不寒而栗了,现下的落雁,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到屋子去了,到刘泓殿宇门口,薛落雁决定了,无论如何都不让刘泓看出来自己失望与沮丧。
薛落雁想,这里的负能量早已经遍地开花了,可千万不能继续生根发芽了啊,尽管心比秋莲苦,但薛落雁毕竟还是忍耐住了,她的痛苦,看上去早已经烟消云散。
其实,全然都羁绊在了眼角眉梢与心里。
人没有到呢,在大红灯笼之下,似乎看到有銮舆,看到这里薛落雁顿住了脚步,思忖了一下,大概是薛锦茵在这里。
她慢吞吞的到前面去了,他是不会留薛锦茵在室内很久的,落雁轻移莲步,逐渐靠近屋子。
“难道臣妾就想要什么身份不成,这孩子就是臣妾和您的,您是可以不喜欢臣妾,甚至于您想要将臣妾怎么样,斩尽杀绝还是如何?臣妾都逆来顺受,但这孩子……是您与臣妾的亲生骨肉啊,为了薛落雁,你……”
“你居然要我将孩子拿掉,你……你还是人吗?”屋子里,是薛锦茵的咆哮,抽噎的声音,让人心有余悸。
薛落雁听到这里,转身想要逃离,但不知道为什么,却鬼使神差的停顿住了脚步,跟着继续听。
屋子里是刘泓的声音。
“朕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来!”刘泓说的斩钉截铁,非常之武断,薛落雁听到这里,心头微微颤栗了一下,悚然而惊。
看起来,刘泓是对薛锦茵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了。
要不然,也不会在一个女子怀孕的时间里,将这样恐怖如斯的消息告诉那女子的,薛落雁进退两难。
到屋子里去奉劝刘泓?但是现在的刘泓,会听自己的话吗?他一定是弹眼碌睛的模样啊,一定也是暴跳如雷啊。
事情关乎到的不仅仅是妹妹薛锦茵的未来,还关乎到一个没能到这世上来的孩子呢。
刘泓果真喜欢自己,对自己用心良苦,这一片苦心孤诣,是薛落雁都感觉得到的,但是薛落雁一想,这份情感并不能让自己依托一辈子啊。
这份情感也总不能让纪念馆刘泓咀嚼一生一世啊,她现在很希望看到这孩子呱呱坠地,就好像看到自己和刘泓的爱情结晶一样。
落雁站在门口,继续听,屋子里,是刘泓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以为,我果真喜欢你不成,这孩子是不是我的,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呢。我回想了很久,之前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却总也不能回想起来。”
“孩子的事情,我能隐瞒你不成,时间也是能算出来的,你可也应该明白。”
“我!”薛锦茵意思语塞,但过了很久很久,却清冷的一笑。“刘泓,这孩子你越是不想要,我越是想要,我奉劝你还是好好的为你自己留下一脉吧,将来也算是一个继承人。”
“我不妨告诉你,那一次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以后,薛落雁就不会能生产了,人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怕你伤心没有告诉你罢了,刘泓,你难道想要绝种不成?”
“你!”这一次,刘泓的确是气坏了,剑眉高挑,剑拔弩张,一种躁动的气氛,充盈在两人之间。
“滚出去。”终于,刘泓动怒了,刘泓实在是想要握着手中的瓷瓶,将之赶走的,但是想要将薛锦茵驱逐出境,自己都没有能耐了。
他的手臂在动,手轻轻抚『摸』到了瓷瓶,薛锦茵惨笑一声,“哈哈哈,哈哈哈,好刘泓,你想要用那青花瓷瓶将我打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