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皇兄,我知道你心里有牵恋,但恳请你莫要如此这般了,我们去共同面对一切,您只要好起来,什么都好。”
“看得出来,朝廷的事情,你处理的井井有条。”刘泓扫视一眼刘澈,道:“我的安排,到底是正确的。”
“皇兄有远见,安排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说。
“我想要你帮助我……”刘泓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刘澈截口:“已经在找了,但还没能找到呢,现如今,她的离开也好,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我知道。”刘泓点头,“但我不能忘却薛落雁,无论是经历了什么,都不能忘却。”
“我会好生帮助皇兄的,这个您放心好。”刘澈保证,刘泓闻声,点点头,却不发一言,眼睛盯着远处看,忽而打了一格喷嚏。“已经秋天了呢,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说到秋天到秋天了。”
“可不是,这样快到秋天了。”两人抚今忆昔,刘澈看到刘泓这模样,心口疼的厉害,他一直都知道刘泓不是一个甘于现状之人,刘泓那样心高气傲,但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他真的迫切的希望刘泓能立即起身。
但是,医官众口一词的说,刘泓这一辈子很有可能都不能站起身来了,这些话,简直好像锥子一样刺入了他的内心,让他的心阵痛。
刘澈本身是一个较木讷的人,他不会说那样多漂亮的话去鼓励他,去让刘泓重振雄风,她只能用自己和风细雨的态度来温暖刘泓,让刘泓知道,他在往前走的路,并不是一个孤独行走的灵魂。
他沉痛的心情,无以复加,甚至于,和刘泓是不相下的。
曾几何时,他们也曾经是对手,但现在这一刻的刘澈,只希望看到哥哥早早的好起来,只要哥哥好起来,是自己最快乐的事情,现在这一刻,存在于他心里的憧憬是那样的灿烂。
刘泓自然也理解刘澈的心情,他只能多多的去锻炼自己,填充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健康卓越的人,让自己成为快乐的人。刘泓的心情始终维持在崩溃与自愈之间,他的思维模式是和很多人都不尽相同的。
刘澈不知道究竟如何安慰刘泓,只能陪着刘泓坐在这里,夕阳西下,一派残阳如血之,帝京的琉璃全部让火焰一般的夕阳给点燃了,那美丽的夕阳,让帝京变成了波澜壮阔的一条河。
让帝京看去那样的美丽,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场景,他看着看着,不禁想到很多物是人非的种种,刘澈也沉浸在这种全然美好的温暖里,夕阳将天边晕染成了一片美丽的『色』彩,那样安详。
那过目不忘的祥云,勾勒出一派静谧而美好的颜『色』,灿烂的金『色』,是如此的浮光掠影,跳动的光斑,在两人的面浮现出一种美丽而健康的『色』泽。
“真美丽。”刘澈感慨万端。
“帝京应该是普天下最美丽的笼子了。”刘泓说,要是可以,现在他甚至于想要过那种侠客行的生活,和薛落雁在一起,他们可以驰骋在草原,可以享受陈家村那种田园牧歌的生活,可以浪迹天涯,可以四海为家。
但一切,是刘泓自己不能选择的,薛落雁是帝京的金丝雀,至于自己呢?自己何尝不是呢?他也是帝京的金丝雀啊,还是那种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他的不健全,让自己产生一种弄落寞的情怀。
这种情怀始终在作祟。
“皇兄,想要到外面去走走吗?”刘澈鼓励的看向刘泓,刘泓刚刚升起来的兴趣却消失了一个干干净净,在外面去吗?要是有薛落雁陪伴,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但现在呢,没有薛落雁的陪伴,还谈什么到外面去呢?他听到这里,不禁产生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恍恍惚惚的,“不,不需要到外面去。”
刘泓如此这般说,刘澈闻声,轻轻点了点头,刘澈不能影响到刘泓的情绪,只能陪伴刘泓,夕阳灿烂的光辉落在刘澈的面,从刘泓这个角度,能看到刘澈眼角眉梢鱼尾纹。
真是想不到啊,刘澈已经苍老了吗?
而明明是,刘澈自己年幼好几岁呢,这目前一切的情况,刘泓看在眼里,再看时,却发现了刘澈鬓角发发丝,已经……白了很多啊。
刘泓对这个发现,惊讶的合不拢嘴,至于刘澈,此刻也明白刘泓在看什么,不禁暗暗一笑,『摸』一『摸』自己的鬓角,老气横秋的说道:“帝王毕竟是劳心劳力的,多年前,父皇如此,在我安乐的国度里,哪里有一个帝王是真正长命百岁的呢?”
刘澈说到这里,忽而情绪委顿了下来,好像坠入了久远的记忆里,一面惨痛的回忆,一面娓娓道来,那声音却好像从十八层地狱一点一点升的一般。
“圣祖皇帝,在位三十四年,五十八岁寿终正寝,告诉皇帝在位三十二年,四十三岁寿终正寝,太祖皇帝英年早逝,高祖皇帝不也是如此,接下来是我了……”立车指了指自己。
“我们已经生在帝王家,这是不能选择的宿命,除了励精图治,还能做什么呢?王弟,辛苦了你。”刘泓很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