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真的,卫可期做医官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但是从来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
这个手术,是他在师父留下来的古籍中看到过的,但是却也从来没有给人做过这么一个手术,这么一想,他不由得多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对面的男子,看上去面上的神情很失望,很沮丧。
“为什么要变?”
“我不想改变世界,也不想被世界改变,所以就准备改变自己。”她说。
“有风险。”卫可期不同情眼前人。因为眼前人缺乏一个让人声泪俱下的故事,反过来说,要是眼前人能有这么一个煽情的故事,他想,自己会为眼前人竭尽全力的。
“风险是一定的,你做吧。”
“这是银子?”卫可期虽然不怎么对金银珠宝感兴趣,但送到手中来的,他不可能拒绝,这也就是卫可期为什么给穷人看病后,明明是分文不取,但说起来,却还是不缺钱的样子。
“不,这是金子,都是你的。”诸葛无名将金子送到卫可期面前,卫可期点头,将那金子看都不看就照单全收了,“现在开始,我为你做手术,你必须不怕死,现在,你也应该告诉我了,那个女孩呢,已经嫁人了吗?”
“卫可期,你如何知道那个女孩?”分明,今时今日,是他们头一次净面,分明,卫可期是不认识眼前人的。
“那个女孩子,嫁人了,新郎官不是我,我后半生是没有可能爱上其余的女孩了,所以现在我变一种人。”这理由听起来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但说起来,却让人那样快,就同情了眼前人。
“我想在就帮你,你不怕死就好。”从那天开始,陆陆续续的,卫可期为诸葛无名做了十二次的手术,终于,将一个美男子,变成了一个女人。
看到诸葛无名到这里,这的确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但和不可思议里,却也有一种让人钦佩在里面。
说起来,薛落雁也真个是左右逢源了。
帝京,刘澈处决了薛锦茵,其实,对薛锦茵这种处决方式,让刘澈自己也感觉惴惴不安,毕竟薛锦茵在怎么不好,人家也是刘泓的皇妃呢,但现下呢,这王妃却让自己给打入冷宫了。
“你在外面听听,且有什么风言风语啊传过来,关于朕将薛锦茵给打入冷宫的事情。”刘澈最近也痴『迷』抄经了,一来,是给自己的孩子祈福,二来所以想要驱赶心魔,这三来,才是静静心。
此刻的他,将『毛』笔放在旁边,问高成。
“奴才没能听到有上面风言风语。”
“朕处决了她,朕也情非得已,她在帝京,狐假虎威的习惯了,将何人能看在眼里呢?朕以为,这种人,不早早的给点儿厉害,让之瞧一瞧,后面的事情还无穷无尽呢。”
“奴才明白皇上您的良苦用心,您且请喝茶,喝一杯。”高成一边说,一边将眼前的参茶送到刘澈手中,刘澈我和参茶,看着面前的字迹,却逐渐的陷入了沉思。
“朕今时今日,恍惚在云端,在雾里似的,尤其是最近,朕的心情很糟糕,这种感觉也很奇怪。”刘泓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高成,高成似乎是理解刘澈的。
“朕大概是真的需要休息休息了,但朕却不能,朕终于知道,帝王家,,看起来,似乎可以『操』控一切,可以将任何人的命运都玩弄于股掌之上,但是说起来,却连自己的命都未必能掌控。”刘澈一边说,一边将最后一行给谢过了。
“高成,你知道这“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和”是什么意思吗?”高成之前经常看太后娘娘抄经,对这一句,也是倒背如流的。
其实,对《多心经》,在帝京里,很多人都是明白的,但眼下,因看到刘泓问,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梵文,意思是,去吧,去吧,让我们到彼岸去吧,去吧,去吧。”
“高成,朕累了。”
“皇上,其实……”高成苦着一张脸,想要说什么,刘澈盯着高成的苦瓜脸看,“你想要说什么呢?”
“其实,累了的不仅仅是您,奴才不但累,还日日丢提心吊胆呢。”高成算是实话实说,毕竟,现在的高成明面上是一个公公,但暗中,却位高权重。
西厂里,多少事情,是需高成去处理的,这些事情,是高成想要避免都不能的,现下的高成,能体会刘澈的心。
“你是怕伴君如伴虎,但朕告诉你,在朕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事情呢,你放心就好了。”
“皇上,濒死人中之龙,真龙天子,您想必是比一般人要疲累不少的,这却是不可避免。”高成点到为止。
“朕多少年前,是多么想要做这真龙天子啊,但当朕真正上了这须弥座后,朕就感觉,朕这个选择是错误的,朕在皇兄十一岁的时间,就与皇兄夺嫡了,皇兄几乎死在了朕的算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