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任何人,只要有那么一个挺身而出,将这圆木不搬运到南稍门去,事情妥当了,成了,为何却没有一人采取行动呢?”他越是用激将法,人们越是感觉这事情里面有猫儿腻。
倒是都裹足不前了。
以至于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皆是,行动派却是始终无一,看到人们这你推我让的模样,不要说晏远山了,连刘澈都感觉焦虑。
不是说,他们都相信他吗?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局面呢?他答应晏远山,在钟鼓楼做这个实验,其目的是什么?不外乎是让人们知道,第一,劳动是有报酬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第二,朕是一国之君,朕无论说什么,都是金口玉言,朕不会欺骗你们任何一个人。是的,刘澈的确是童叟无欺,刘澈多么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将木搬运到南稍门去。
这第三,刘澈也希望让他们明白,朝廷不会欺骗任何一个人,朝廷是大公无私的,朝廷在奖掖他们,在诱掖这些活动,他希望通过这件事情,造成一种广告效应。
但结果却是如此的差强人意,似乎,人们的表情都凝固了,成了群像图。
刘澈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依稀仿佛响彻在耳边,砰砰砰,砰砰砰,很急切的力量,刘澈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在盼望等待着。
少刻,一个乞丐站起身来,缓慢的今日人群里,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那乞丐从容的将圆木抱起来。
“乞丐也是人。”乞丐自说自话,只因为,乞丐发现,晏远山的脸有一种不厌烦的感觉。倒是刘泓,止住了晏远山,楼临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这一刻的楼临霁,身散发出来足以让人窒息的恶臭,这一刻的楼临霁,走起路来是那样的缓慢,但他还是将那木头扛了起来,这里距离南稍门不远不近,他提口气,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南稍门去了。
到南稍门,他将那木头放在地,回头盯着晏远山和刘澈看,刘澈鼓掌,“真好,真好,连我安乐的乞丐都知道相信国君的话,朕何尝能食言而肥呢,说了一百两是一百两。”
“宰辅,将一百两银子给这个乞丐。”
“是。”晏远山看到游戏结束了,立即吩咐人将那一百两的银子拿过来,乞丐实在是体力透支的严重了,尽管那一百两银子已经到手,但是他却拿都拿不动。
“我的。”乞丐拖着银子往前走,“是我的。”
“你的,是你的,任何人都不敢跟你抢,任何人都不能跟你抢,朕承诺你。”
“我的,我的啊。”他抱着银子往前走,一会儿消失在了人群里。人们看到他离开,都相信了皇是言而有信的君子。
燕国。
楼临霁是没有可能到燕国了,代替楼临霁的是刘泓,刘泓在演戏,在模仿,他对楼临霁进行过相当长时间的观察与琢磨,可以说,他已经吃透了扮演“楼临霁”这个角『色』应该需要的人格魅力等等。
他需要去明白这些。
现在,他已经扮演了很久楼临霁,但却也逐渐的暴『露』了,那五个顾命大臣一一都遣散了,尽管,他给太后娘娘的理由是,这群人太能越俎代庖了,久而久之,会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但是,他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这样脱略行迹二恶大刀阔斧的行动,很快会让人诟病,乃至很快会让人明白,事情背后那非寻常的秘密。
今晚,有春雨沙沙,都说春雨贵如油,燕国的春雨,却来的这样早,以至于再一次激活了寒流,今年的春雨,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冷……
刘泓在听雨,甚至于。将那冻僵了的手从窗口伸出去,在接受冷雨,那冷冷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刘泓的手掌,刘泓抚『摸』雨水,任凭飞溅的雨水,丝丝缕缕的在掌心里绽放成水花。
“皇,该休息了呢,已经亥时了。”外面,一摇摇晃晃的太监进来,轻轻的跪在刘泓面前。
“朕喜欢听雨,好雨知时节。”刘泓正在这样赞美,外面的狂风却席卷了进来,将冷雨扑腾在了刘泓的手掌,刘泓感觉到刺骨的冷意,那寒凉的冷意,让刘泓不寒而栗。
“皇,冷,让老奴为您关闭了窗子吧。”
“也好。”刘泓让开窗口的位置,那老太监前来,慢吞吞的将窗户关闭了,刘泓这才说道:“他们在讨论我,对吗?”
“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