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好像变的沉重了不少,覆盖在了眼球,跟着,好像入定了的老僧一般了,彻彻底底的回复了空明。
刘泓沉默了,因了这沉默,让屋子里肃杀的气氛陡然增加了不少,刘泓面无表情,整个人却好像泥塑木雕一般。
那太监吓坏了,在地颤抖,体若筛糠一般的,看到那太监如此这般,刘泓的面浮现了一抹淡笑。
那太监或许此刻有了邪念,想要让刘泓免罪自己,是没有可能了,但这近距离,她为什么不能狙杀了刘泓呢,有了这个念头后,他的手缓慢的移动,握住了旁边的金博山香。
这个金博山香炉,面是一座山的模样,下面是黄铜的杆子,好像植物的躯干一般,最下面是一个沉甸甸的桌台。
这沉重的东西举起来,只要落下去,一定会让那人死于非命,那太监现在也的的确确豁出去了。
将那金博山的熏香炉,哗啦一下朝着刘泓的面目击打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却快,在那太监以为,一切十拿九稳,一定会将刘泓杀了的时间里,刘泓却避让了过去。
那一看是行家里手,刘泓避让过去后,顺着那金博山香炉的方向,用力一拉,将那想熏香炉放好了。
“嘭”的一声,外面急匆匆冲进来的侍卫,一脚踢在了那太监的头,那太监的身体整个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旁边的木柱子,跟着刺溜一声又是滑落了下来。
那侍卫慌张的跪在刘泓面前,惭愧的自责,惭愧的忏悔——“皇,皇啊,末将救驾来迟了,不甚惶恐,不甚惶恐啊。”
“这鬼蜮伎俩也能伤到朕不成?”刘泓倏然睁开眼睛,盯着那地的太监看。
“你倒是……”刘泓起身,一脚踩在了那太监的手背,那太监吃痛,大声鸣叫,啼哭。
“皇,您……您要么弄死我,要么您……您…………”
“朕不会放过你,也不会那样快弄死你的,朕……”刘泓的目光波澜不惊,蹲在那太监的面前,冷冷的笑了。“朕从来没有将你弄死的意思,朕……要让他们慢慢儿的折磨你,朕明着告诉你好……”
“朕是想要杀鸡儆猴,给他们看看,到朕这里捣『乱』的人,会是什么一个结果。”
“皇,皇啊。”那人曼声叫起来。
“朕自然了,不会立即要你的命。”刘泓冷哼一声,抬起脚,坐回到旁边注的椅子,太后娘娘和自己秋毫无犯好,一切都相安无事。
一旦太后娘娘果真要算计自己,刘泓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多年前,正是因为自己心慈手软,才有了那样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现在的刘泓,目光都变得阴鸷了不少,他平静的坐回到之前的位置,握着茶盏,那平静的目光,看着庭院外的春『色』。
地面,又要竹笋长出来了,一点点淡淡的棕『色』,那棕『色』下面是无穷无尽的力量,是永永无穷的生命。
“敢在这里行刺帝王,你活的不耐烦了不成?”那侍卫带着其余的几个侍卫,将那太监一脚踢到在了地面,跟着,将那夹棍准备好了。
“饶命,饶命,大爷,大爷们,您给小人一个痛快的,您给小人一个痛快的,小人到阴曹地府去,都感谢你们,大爷们,你们饶恕了小人,你们……”
“痛快的?你还在做梦呢!”那侍卫冷然一笑,给两左右两边侍卫一个眼神,那两边的侍卫早已经明白了,这两人默契的一用力,那人疼的山崩地裂的叫起来。
“啊,啊,救命啊,饶命啊。”
在此刻,另外一个侍卫到了夹棍的另一边,手握着铜锤,将提前准备好的篾片,朝着那人的指甲缝定了进去。
其实,也不着急他们原本很喜欢享受这整个儿的过程,他们手的铜锤一点一点的用力,一点一点的用力,那篾片进入指甲缝,顿时一片鲜血淋漓。
众人终于也明白了什么叫做鬼哭狼嚎,而刘泓呢,好像在沉思什么,却连一丁点儿的表情都没有。
那篾片全部都钉在了那人的指甲缝里,那人以为,痛苦到这里,要告一段落了,但哪里知道,对方用老虎钳子却将那指甲缝里的篾片给拔出来了,并且取到更粗一些的篾片,将之瞄准了那人的指甲缝。
跟着,用力的一钉,那人再次苏醒过来,继续哭喊。
今日,路过弘徽殿的每一个太监与宫女都听到了那弘徽殿里撕心裂肺的哭声,那过来送饭的丫头,人没有靠近弘徽殿呢,却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花容失『色』了。
“姐姐,你可怎么样了?”后面,捧着食盒的女孩儿,凑近了刚刚那吓坏了的女孩,轻轻的问。
“没……没事。”这女子虽然口说没事,但事情却大了去了,看得出来,这女子是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