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将军,”那掌柜的看到裴臻这模样,早已经吓坏了,点头哈腰道:“您是不知道了,我们的『药』铺其实不是自己个儿的,我们的『药』铺掌柜其实是沈公子。”
“沈公子?”裴臻一脸恍然的表情,“是何许人也?”
那掌柜的看到裴臻这一知半解的神情,不禁一笑,何若春风的模样——“这沈公子,是沈沐阳,沈沐阳少爷呢。”
“沈沐阳又是什么人?”裴臻不依不饶,显然任何亲情牌在裴臻这里都不好使,看到裴臻这模样,那掌柜的连忙又道——“只怕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呢,那沈公子,在帝京里也没有第二个,是沈沐阳啊。”
“这沈沐阳是何人……”那掌柜的一笑,“是本朝长公主的驸马爷呢,只怕,还是您惹不起躲得起的人。”这掌柜的,眼看裴臻软硬不吃,只能放大招。
将自以为得计的杀手锏拿出来,在帝京里,想要好好的做生意,也需要明白,帝京是个欺软怕硬的地方,只要你刚强起来,他们怕你,只要你柔弱起来,他们会变本加厉的对你。
这,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这掌柜的满以为将沈沐阳这挡箭牌拿出来后,事情也成了,孰料,并不好使。
“不要说沈沐阳驸马爷的店铺了,算是沈沐阳驸马爷在我裴臻面前,又能怎么样呢,裴臻在帝京,这许多年来,都是秉公执法的,皇给我金牌你以为,我是闹着玩儿不成?”裴臻说的义愤填膺。
“这,将军……您……这事情里头,依照我看,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呢,这白花蛇舌草也是沈公子给自己人用了,您也莫要……莫要如此这般呢。”
“原来如此。”裴臻却完全不买单,不过冷笑几声罢了,两人都沉默了,因了这地地道道的沉默,裴臻却好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动,等着什么。
“来啊,彻查沈沐阳。”裴臻这里,没有很多的思想斗争与挣扎,不要说沈沐阳了,即便是刘灵毓买了白花蛇舌草,只怕也逃不掉侦查。
外面迅速的出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很是膀大腰圆,一看是不好欺负的人。
“蹲点,在这里,究竟看看有什么情况。其余人,散开在周边,莫要打草惊蛇。”
“是。”一行人各行其是去了,有人现在将开始侦查沈沐阳,有人现在已经将目标放在了这小小店铺里,有人是完全不同了,总之大家都忙忙碌碌的。
这掌柜的对着裴臻好说歹说,好生磨嘴皮子,但一丁点儿的作用都没有,看到这里,那掌柜的也是无言以对了,只能继续做生意。
外面,陆陆续续走进来一些人,这一些人可都是卖东西或者看病的,他还能怎么样,除了好生接待这群人。
终于,沈沐阳那边的家老过来了,家老哪里知道,这『药』铺早已经是监控范围了。
外面热辣辣的,家老这一路走过来,早已经汗流浃背,他原是较体面的,所以,这『药』铺里的掌柜的,立即给家老端茶倒水。
“您老又是亲自过来,需要什么,您老招呼一声小伙计,事情也成了,非要这样来回的折腾。”这掌柜的语重心长的说着,将旁边桌的折扇拿出来,对着家老扇风。
一边扇风,还一边挤眉弄眼。
这个屋子里,要是刘灵毓进来,第一时间会发觉不对劲,但家老呢,他没有经过那种训练,所以,完全没有发现,这屋子的横梁,乃至于旁边的桌子下面,都有人,这一群人看起来虎视眈眈的。
但是家老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群人,不错,是刘泓的长缨卫,长缨卫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很会隐藏自己,眼看这是一个绝境,但长缨卫会将自己在这绝境里彻彻底底的隐藏起来 。
现在,柜台后面处处都是人,现在,头顶也都是人,但是,这家老压根没有发现。
掌柜的挤眉弄眼,希望家老明白过来,但家老对这险峻完全置之不理,拉着掌柜的,压低了声音——“还是之前的老三样。”
掌柜的完全想不到,这老三样,这么快出现了,埋伏在外面的外面的裴臻听到这里,锐利的眼睛危险的半眯起来。
两人都沉默了,在那一片沉默里,掌柜的连连点头,回到了柜台里,将所谓的老三样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