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们还有什么心存不轨的,宁可将他们都不擢用,也莫要让人人都有了危险,难道不是吗?”晏远山问。
“有点牵强了。”薛落雁沉『吟』。
“娘娘,您会想明白的。”晏远山说完,又是聊其余的话题,忽而,和晏远山聊到了梦境,薛落雁也是感觉怪,好端端的,刘澈为什么会梦到一根钉子。
这梦到梦到了,却为什么在第二天点翰林的时间,出现了一个丁显呢,这事情,在冥冥似乎有什么安排,对吗?
薛落雁想不明白,却在此刻,那晏远山苦笑一声,“三百年前,龟兹国的国君,也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的手在巨大的衣袖里,于是找了个人过来解梦,娘娘说,这梦境是什么意思呢?”
“这……”薛落雁对梦境的事情,是完全不知道的,但对梦境的预兆,却和一般人一样带着点儿『迷』信的感觉,带着点儿半信半疑的模样。
“我却不知道。”
“那解梦之人,告诉龟兹国王,说,天下都在您的衣袖里,您很快要做天下之王了,您运斤成风,您袖里乾坤,是很厉害的。”他说。
“后来呢?”薛落雁知道,这龟兹国,早在三百年之前消失了,是华夏的古国,此刻,薛落雁继续问。
“后来,这龟兹国让燕国给灭了,那龟兹国王,痛心疾首,做了亡国之君,再次问解梦之人,究竟那梦境是什么意思,娘娘猜一猜,那解梦之人是如何说的呢?”
这倒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故事了,薛落雁蹙眉,“那人说了什么?”
“那解梦之人说道:前朝早晚都是要亡国的,只因为,您想一想啊,袖子那样长,连手都伸不出来了,可不是亡国的预兆吗?”晏远山意味深长的说。
“按照你这论调,只怕解梦一说,是无稽之谈了?”薛落雁的神『色』怏怏的,手指甲轻轻落在桌面。
“这可也并非如此,娘娘,您想一想,倘若我们睡着了,有什么人将我们的杯子给拿走了,我们会感觉冷,只怕会梦到天寒地冻,倘若,忽而有人用火焰烫我们,我们会梦到,自己浑身都进入了火焰里,您可也有这种感觉?”
晏远山和薛落雁聊梦,其实薛落雁也未必清楚,晏远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薛落雁知道,晏远山是不会没有目的和自己聊遮羞额看似没有意义的话题。
“这种感觉,我是很有的,那么,你的意思是……”
“皇点翰林,点的并非是第一甲的第一名,而仅仅是因为梦境,对那丁显有了特殊的好印象,而今年的这群人,臣下却感觉怪的很,尤其是在刺杀高成的事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那样恰到好处,娘娘难道没有感觉到怪吗?”
薛落雁是聪明人,其实,不需要晏远山在旁边提醒,她也早已经感觉到事情的怪了,此刻,落雁逐渐起身,看着外面阒然的黑夜,眸子也变得黑漆漆的。
要说怪,这事情未免太怪了,晏远山分明在暗示什么,薛落雁回身,目光变得刚刚还要锐利了,明亮的眸子,好像夜空里最闪亮的星星一般。
“你这样说,我恍惚也感觉事情非寻常。”
“所以,这一届的人,是都不能要的,即便一切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只怕也要将他们给……反正,算是委屈委屈他们了。”晏远山语重心长的说。
“这个,但是……是……是我不能做主的啊。”薛落雁咬着下唇,仔细的思考,是啊,要是这些人还是有问题的,让他们在帝京各司其职,岂非会更危险?
在帝京里,薛落雁其实也是有权利的,甚至于,权利之大,可以先斩后奏,但一来,帝京现下是用人之际,刘澈是真正求贤若渴。
这二来,刘澈今日喜气洋洋的钦点了状元郎,自己却去罢免了刘澈看的人才,这不是公然和刘澈唱反调吗?薛落雁一想到这里,顿觉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你这样说,其实也是一个猜测罢了,且莫要着急,我这边会筹划着,但毕竟他们是皇钦点的人,乍然将他们给罢免了,我可如何能说出口呢?这即便是我能说出口,现下却是不能的。”
“娘娘,您理解臣下的良苦用心好,莫要以为,是臣下在帝京想要一手遮天,嫉贤妒能,臣下已经开心的很了。”晏远山哽咽。
“我怎么会有那种念头呢,晏子,你是我安乐最宝贵的财富,有你,也算是帝京的靠山,我是从来不会这样想的,你也莫要这样自以为是,现下,你安分休息休息,其余的事情,让我来做。”
薛落雁说。
“要实在是不能罢免他们,让他们离开帝京,放他们到无关紧要的位置去,只怕也是好的。”晏远山建议。
“我知道了。”薛落雁连连点头,心事重重的模样,因看到夜深人静,晏远山也知道,自己即便是在薛落雁这里密议朝廷的事情,但毕竟男女有别,晏远山只能匆匆的停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