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倒是安排的得当,合理。”刘澈对那守令官赞许的点点头。
“不过是总结出来的经验罢了。”那守令官也和晏远山一样,是不矜功自伐的。
刘澈听到这里,不免多看了一眼守令官,两人到这里,晏远山挥挥手,对守令官道:“现下,却不需要你作陪了,我们在这里走走看看,你去你的。”
“是。”那守令官一溜烟去了。
看到守令官去了,刘澈往前走,站在那一片黄沙里,刘澈蹲下,一把将黄沙握住了,『吟』诵道:“君不见,走马川,平沙莽莽黄入天……”
“皇上!”晏远山提醒一声,刘澈一回头,看向身后的晏远山,“你有话要说?”
“是,皇上 。”
“说吧,朕知道,你带着朕来这里,未必就是为了看这黄沙。”刘澈将手中的黄沙丢开,风一吹,那黄沙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他盯着黄沙看了许久,良久的沉默过去了,晏远山终于说道:“这沙漠,不是一天形成的,我们与他们的战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皇上,他是一点一点从远方来的啊。”晏远山说。
“朕知道。”
“他是一点一点开始包抄过来的,逐渐将我们的大好河山给变成了狼藉一片,皇上,就如同您的身边人,他也是从远方来的啊。”刘澈是在想,究竟晏远山带自己到这里来,是要提醒自己什么,只要暗示自己什么。
但刘澈绞尽脑汁也不知道究竟晏远山这是什么意思,此刻,听到晏远山这样说,蓦地就明白了。
“你究竟要说什么?”刘澈盯着晏远山,晏远山一下子跪在了刘澈面前,“皇上,您要知道,杜渐防萌啊就如同这沙漠一样,一开始,他的规模很小,我们那时节开始就治理,是很轻而易举的。”
“现如今,一切都酝酿成了这灾厄,我们却才去整理,这果真是困难重重啊,皇上,今年的翰林,他们十有八九可都是从远方来的啊,安乐的远方是燕国啊,皇上。”
“你是想要提醒朕,他们这群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却如狼似虎一般,却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了?”刘澈危险的眯缝眼睛。
“皇上,高成现如今还在养病呢,这群人,又都是从燕国来的,还请您在用他们的时间,也多思考思考啊。”
刘澈的额角的青筋几不可见的跳动起来,刘澈阴狠的皱眉。“你不必说了。”说完,刘澈径自到前面去了,完全不理睬眼前人。
看到刘澈这样去了,晏远山却迟迟不肯起来,所谓伴君如伴虎啊。
至于今日,让晏远山感觉亲信的是,幸亏自己是用这种方式来巧妙的提醒刘澈,要是将自己要说的话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出来,还不知道刘澈会将自己怎么样呢。
那守令官刚刚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了,此刻,他穿过胡杨林,忽而看到晏远山跪在这里,不免失惊打怪。
“我的好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祈祷,本官在祈祷,祈祷老天开开眼啊,莫要让我们的一切努力与汗水都功亏一篑。”听到晏远山这样郑而重之的说,旁边的守令官也跪在了晏远山的位置,面向东边。
“末将也跟着大人祈祷祈祷。”
“算我们一个。”后面那群人,栽种完毕了树木,一一都跪在了晏远山的背后,晏远山起身,将他们一一都拉起来,众人却看到了晏远山眼角的荧光,是的,这个老年人,他哭了。
刘澈策马飞驰,尽管,马儿的速度已经很快很快了,但却还是快不过刘澈那纷纭的思想,其实,提醒刘澈不要任用这一批翰林的第一个人才不是晏远山呢,而是薛落雁。
那刺杀高成的事情发生后,薛落雁就警过刘澈,让刘澈莫要如此这般,但当时,刘澈丝毫不以为然,此刻,想不到晏远山也说了。
并且,晏远山用的是这样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晏远山的话,是嫉贤妒能吗?亦或者说,是晏远山真正看到了问题的重要,难道……刘澈的心突突的跳着。
这丁显不是老天爷送过来帮助自己的,却是损耗朝廷力量的吗?一想到这里,刘澈比刚还心『乱』如麻了。
好歹,刘澈勉勉强强回来了,丢开那枣红马,闷闷不乐的进入了弘徽殿。
最近这几日,老马勺是比较忙的,从安乐到凉锡之间,有个关口叫芙蓉关,这吃安乐过凉锡,乃至于从燕国到安乐的必经之路,期间不存在什么其余的终南捷径。
因了这个,所以,这路上处处都是驼铃声,这些都是商队,商队往往来来,至于这些商队,老马勺似乎都不陌生,能和他们胡『乱』聊两句。
这时节,那沿途,朝廷的作坊已经都起来了,毕竟是朝廷做事情,快到无与伦比,一排一排鳞次栉比的铺子都起来了,有做生意的人也已经入驻了,这边厢,众人一看,这跟着老马勺果真不错,就一一都讨要这些铺子。
根据刘泓对这铺面的安排,从商人们入户开始,第一年与第二年是分文不取的,到了第三年才收费,众人一听到这里,一哄而上,将这铺子都抢走了,还好,朝廷的力量是强大的,沿途,铺子与农户弄了个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