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碧玉啊。”云缡几乎哭的昏死了过去,碧玉唯恐云缡有三长两短却只能百般的去安慰云缡。
然碧玉比任何人都明白,到了冷宫,虽然不至于宣判了死刑,但将来的日子,不会怎么好过,现在,碧玉想要看到云缡能拿出那种战天斗地的精神,但云缡呢,精神头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焕发起来。
刘澈气冲牛斗,他一个劲的往前走,压根不理睬薛落雁,等进入养心殿,薛落雁却跟着刘澈进入了养心殿,刘澈看到薛落雁好像木头人一般,只能从养心殿出来。
到弘徽殿去,按理说,这弘徽殿,是薛落雁望而却步的了,但薛落雁不管这许多,跟着云缡继续到了弘徽殿,在弘徽殿里,云缡再也忍无可忍,将正在看的《续玄怪录》丢在桌上。
恶狠狠的问道:“薛落雁,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跟着我?”
“吾皇今日做事情太激愤了,如此亲痛仇快,臣下不能坐视不理。”薛落雁说,刘澈听到这里,冷酷一笑,起身看向薛落雁——“朕怎么就亲者痛仇者快了?”
“吾皇将那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吗?”薛落雁问,好似在转移话题,云缡气鼓鼓的将薛落雁手中的《续玄怪录》拿过来,坐回到须弥座里。
“吾皇为什么却不回答了呢?”
“我有什么好回答的?此事,已经调查的分明了,那马道婆就是过来厌胜的,她云缡要疯了,要疯了啊。”
“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那马道婆这样一个普通人如何就能进入帝京呢?是何人要这马道婆到帝京来的呢?要是没有人举荐,这样一个普通的婆子,是如何才能到帝京的呢?”
几个问题,问的刘澈倒是无言以对。
“依照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了?”刘澈稍微明白了点儿,盯着薛落雁看,薛落雁道:“您已经烧死了这马道婆,究竟有没有什么人在后面摇鹅『毛』扇,现在,臣下也不明白。”
“物必自腐而后虫生!”刘澈冷冷道,薛落雁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是,是,云缡是对这女孩儿耿耿于怀,但试想想,吾皇要是云缡呢,会怎么样呢?毕竟,后宫里只有这个一个妃嫔啊,她是有压力的啊。”
“朕早已经说过,生男生女都一样。”刘澈道。
“但在云缡,是不同的啊,皇上。”薛落雁动情的说,刘澈听到这里,想要反驳薛落雁,但却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反驳,张口结舌了许久,却没能说出口一个字儿。
两人都沉默了,薛落雁适时的为刘澈斟茶一杯,道:“之前,我去了燕国,我和楼临霁生活了一段时间,你皇兄呢,等我回来后,没有将这件事情当做一回事。”
“我是干干净净的,你皇兄相信,后来,妹妹薛锦茵和那陈万三生了一个孩子,太后娘娘呢,皇兄呢,对她又是怎么样的?这些,难道就不是你应该学习的吗?”薛落雁问。
刘澈握着茶盏,凑近了唇边,是要饮茶,但却将之放在了桌上,他看到茶盏里的茶叶,那厚重的,逐渐的沉底了,那轻盈的,一点一点的飘在了水面上。
“你说的有道理,但也没有道理,她这样做,分明是要加害朕的孩子了,朕的公主,早晚会死在她的手中。”
“皇上又是谬论了,那并非是云缡的本意,只怕是有心人要加害您的孩子呢,您现如今怎么还不明白,这是阴谋,是地地道道的阴谋啊。”薛落雁说。
“好一个阴谋,你倒是说说看,人家加害她做什么?”
“只怕,很快就有人要用美人计了,现在,是云缡,乃至于是我,是晏远山与您的关系最为疏远的时间,稍微有个人动用点儿权谋,就能将我们这个集团给瓦解的支离破碎,而您呢,您就听之任之看着我们土崩瓦解吗?”
要知道,能成今时今日这局面,是经历了多少年的努力!难道,薛落雁生来就是薛落雁吗?难道,晏远山从一开始就怎么厉害吗?
难道,云缡从一开始就这么的疑神疑鬼吗?
“你说,朕的背后哟偶一双手,”刘澈将左手拿出来,用力的退出去,“放在朕的背上,只需要那么一用力,朕就……”薛落雁看到,刘澈的眉峰抖动了一下,薛落雁点了点头。
“那么究竟是何人?”刘澈回头。
“我暂且不能说明白究竟是何人,但毕竟,是有怎么一个人的,或者竟然是一群。”薛落雁说。
刘澈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良久的沉默过去了,刘澈看向薛落雁——“无论这帝京里发生什么,都不能瓦解你和我之见的关系。”
“但是,刚刚几乎外面的关系就给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