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一般，不可置信的发问。

“你那么聪明，不会听不懂的。”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一般，他的身体开始渐渐透明虚化，他眷恋的望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她：“答应护你一世周全的话，可能没办法做到了。”

“谁要你……谁要你……”她愣愣的看着他，却无法说出下半句要嘲讽他自作多情的话。

“不要自责。”他见她这幅样子，笑得温和而宠溺：“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原本还想着，这一世终于可以和你相守了……如今看来，怕是做不到了。”

“谁说你要死了？”她强装镇定，探向他的脉息：“我将修为渡给你，左右我的命格本就是问不到长生的。我不会欠任何人，所以欠你的我自然会偿还。”

“谁要那些。”他却缩回手避过她的探寻，忽而展颜一笑。

她怔怔的看着他狡黠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思考，他已顺势扯住她衣衫的前襟将她拉到低到自己面前，薄唇在下一秒便已经附上她的唇畔。

他的唇不似从前那般温软，如同置身于最干热沙漠的旅人带着一丝病态的干涩。他的吻并不炙热，像是带着最深的疲惫却又难掩心底万般的眷恋与不舍。

“这样，便扯平了……”

他疲惫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墨似画的眉眼似看尽世间繁华后再无悲喜可入眼，又不似不属于这凡尘世间，终是要幻化虚无。

她眼前的景象水雾模糊，再也看不清他的轮廓。也听不清系统提示的那声已被攻略的消息，她只是用颤抖的手扯住他的衣襟，听着自己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怎么能扯平，还没有扯平。”

“哦？”他的声音很轻，似乎随时便会永远的闭上双眼。

她攥紧的手指加重了力度，看着眼底的晶莹溅落在他的墨色衣衫瞬间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