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站在这个男生立场上的人,通常会有两种反应。
第一种,嫌钱少,趁着自己是受害者狮子大开口,抱着能多要一点是一点的想法讨价还价。
第二种,不在意,看在她还是一个学生的面子上,又愿意主动承担医药费,就这么算了。
可这个男生却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寻常的路,他微微颔首,不甚在意的道:“好。”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不知道是真的对这个赔偿很满意,还是……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
十分钟后,顾墨寒亲自找到了她们。
在一起这么久,水依静也不止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被激怒后流露出暴一戾血腥的杀戮欲,可每看到一次,却还是忍不住的胆战心惊。
饶是看到她完完整整一根头发没少的站在他面前,男人眼底的那抹猩红颜色却半点要褪去的痕迹都没有。
凌晨五点。
突遇追杀,水依静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到病房后便进了浴室洗澡,洗着洗着,又忽然有些不放心,关了淋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卧室门开了一道细细的缝。
窗帘合着,光线黯淡,男人周身无形中像是缠绕着一团融不化的冰雾,语调低沉狠戾到让人心惊:“你想跟我玩刺一激的?呵,不怕你辛辛苦苦培养了20年的组织折在我手里的话,就尽情的再往云城调人,看是你调人的速度快,还是我清理他们的速度快?嗯?”
总统套房。
此时的白郡炎,同样站在落地窗前,唯一不同的是,他面前的窗子开着,沁冷的风吹动白色的窗帘,房间里冷如冰窖。
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毛衣黑长裤,却似乎一点都不冷,气质被暗黑的颜色衬得越发神秘莫测。
眯眸看着脚下还未苏醒的云城,他表情寡淡,声音也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这件事情是我们白家内部的事情,不需要你出手,我会处理好,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哪怕此刻他们已经站到了敌对的立场上去,但多年来的默契还是在的,他们之间的斗争,不需要动用血腥的力量。
并不是手软,而是这种方法是绝对的两败俱伤,白郡炎培养的这个组织本就只是为了拓展国外的事业而准备的,更何况,顾氏在黑白两道的势力一旦启动,对他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
“墨寒,我们本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他语调淡淡的,听不出太多的无奈或者是惆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顾墨寒漫不经心的点了根烟,语调比他更冷淡,更没有情绪:“剑,是你想先拔的,我只不过是拔剑的速度比你快了一点而已。”
“或许,是你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既然已经在我这里了,不论是东西还是人,自然也都是我的。”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发出的清脆声响,片刻后,男人才徐徐淡淡的道:“所以,我才需要掠夺。”
他白郡炎,从来就不是个甘愿屈居第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