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男人危险的眯眸,扣着她下巴的大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是不想说呢?还是正在数?”
“我好困,想睡觉……”她侧头躲避着他的砰,软声央求:“你让我睡觉好不好?我真的很困了……”
“回答了这个问题就让你睡。”
她默了默,好一会儿,才弱弱开口:“琴棋书画都学过。”
“找老师教的?”
她不满的抗议:“……你说只要我回答了你的那个问题你就让我睡的!”
“再回答这个问题!”
“……他。”
“嗯?”
她闷了闷,抬高声音重复:“他教的,都是他亲自教的!”
话音刚落,体内某一处骤然被撑开,她小脸一僵,抵在他肩头的手用力攥起:“顾墨寒,你还有完没完了?!”
“呵,都是他亲自教的?”
男人怒极反笑,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反而动的越发粗暴:“水依静,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魅力,才不过几岁,就能把白家的大少爷玩儿的团团转?”
玩儿的团团转?
水依静脸色一冷:“那时候我认生,不喜欢陌生人在我身边来来去去不行吗?他不止教了我琴棋书画,连我说话都是他亲自教的,怎么?不可以吗?”
那时候的白郡炎于她,像哥哥,像父亲,像老师,他把她当做移动的肾脏库,心中有愧,教她说话写字怎么了?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好像只有狐狸精才能迷惑那个男人让他纡尊降贵的给别人做老师?
事实上,不止顾墨寒这么认为,任何一个了解白郡炎的人,包括他的父母,都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男人,太冷情冷漠,连他最宠爱的唯一的妹妹白芊芊,当初因为生病落下许多课程,又不喜欢那些家庭教师,央求了他好多次,都没能让男人抽出一点时间来教一教她。
这件事情一度还闹的很大,连白三少都忍不住抱怨他的大哥太不近人情,连重病中的亲妹妹的那么一点小要求都狠心不答应。
可如今细细一算,那段时间,恰好就是水依静在他身边的时间,他有时间亲自教她说话,教她琴、棋、书、画,却没有时间辅导一下亲妹妹的数学。
如果说亲自教她琴棋书画只是让顾墨寒想要狠狠折腾她一整晚,那么她后面的那句‘连我说话都是他亲自教的’,就足够让顾大总裁发狠到让她一辈子下不了床了。
因为学说话的问题,已经上升到了一种极度私人的、隐秘的境界。
……
太阳一升一落,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顾宅度过了一个十分平常的日子,女佣们繁忙的收拾着别墅内部的一切,男工们则尽职尽责的修剪着院子里的的一花一草,顾墨寒离开之前特别吩咐西苑今天不需要人进去打扰,因此直到日落,直到顾家二老再次入眠,都不知道顾家的二儿媳回家了,而且在家里昏睡了整整一天。
水依静醒来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睡了一整个世纪。
顾墨寒已经工作回来了,换了一套藏青色的休闲套装,正站在落地窗前吸着烟,他应该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了,满卧室里都是呛人的烟味。
水依静不得不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嗑药了,明明两个人都是两天两夜未眠,为什么她就需要昏睡一天来补充最基本的体力,他却依旧可以这么精神奕奕?
她挣扎着起身,不等坐起来,就听男人清清冷冷的命令:“别动,我正在想事情。”
他想他的事情,跟她有半毛钱关系么?为什么不准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