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过去的时候夏碧莲还在挣扎，那么他将她救出来后，她也不会溺水到失去意识的地步。

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心有灵犀，真的有命中注定，一句‘直觉’，足够解释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事情。

清冷夜风中，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带着男人体温的风衣落在她肩头，男人微微垂首，一双酿着薄薄笑意的黑眸静静的打量着她苍白的小脸：“我倒是觉得，不论从哪方面看，郡炎都比墨寒要适合你……的多的多！”

水依静敛眉苦笑。

在这种时候，来这么一句话，真的是太容易打动人心。

脚下的鹅卵石冰凉刺骨，她赤着脚，那冰凉的感觉顺着脚底丰富的血管神经一路蜿蜒而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融入了细密的冰渣，有点疼。

“你试过不打麻醉，把身体剖开的感觉吗？”安静的夜色中，她听到自己平静的近乎于温柔的声音。

身边男人似是吃了一惊：“……嗯？”

“疼。”

她慢慢吐出一个字来，顿了顿，又仰头对他笑了笑：“很疼。”

当时挣扎的太过剧烈，以至于把那群医生吓坏了，而白郡炎大概是真的等不了了，或许再晚一秒钟，他的妹妹就死了，总之，麻醉还没有打入体内，她的腹部就被剖开了。

那么鲜明如骨的疼，直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顾慕青静静的看着她，明显没有明白她想跟他说什么。

水依静轻叹一声，拿下了身上的大衣还给他，淡淡道：“所以，白郡炎究竟适不适合我，只有我自己知道。”

顾慕青忽然就笑了：“不好女色的白郡炎不适合你，难道左拥右抱的墨寒就适合你？”

“你不是想要我跟顾墨寒离婚么？”

水依静抬手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发丝，仰头认真的看着他：“你告诉夏碧莲，只要我跟顾墨寒离婚，你就跟她离婚，那么现在我也告诉你，只要白郡炎结了婚，不管是谁都好，只要他结了婚，我就立刻跟顾墨寒离婚。”

顾慕青颇有些意外的挑高了眉梢。

他猜测过各种她今晚会有的反应，或许会愤怒，或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婚，也或许会忍气吞声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但显然他又一次猜错了这个女人的小心思。

她同意离婚，但提出的要求居然与顾墨寒没有半点关系。

她只要白郡炎结婚。

他慵懒的靠在身侧的假山上，借着月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