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炎敛眉,沉默。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是芊芊为了他,不惜亲手害死了自己腹中只有一个月大的孩子,长久以来紧绷在身体里的一根弦,像是终于崩断了一样,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让他承受不住。
想见一见她,迫切的。
冰凉的指尖滑到她手边,却并没有握住她的手,只是若有似无的碰触着她的指尖:“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就那么希望我恨你,远离你吗?”
一边默默咬手指的白三少闻言,悄无声息的伸长了脖子。
水依静盯着男人一贯冷漠无波的眸,贝齿重重咬紧下唇。
“依静!”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的看向他:“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实际上,他问的这句话都是错误的。
两颗心早已经远离了,身体上的远近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冰凉的手指,就那么突兀而固执的握住了她的手。
“你要跟墨寒重新开始?”他盯着她,咬字压抑。
水依静摇头,用力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跟顾墨寒没有关系,我跟你,跟顾墨寒之间,都没有缘分。”
白郡炎阖眸。
7岁到23岁,时隔16年,这个女人还是一点都没变。
不论当初如何喜欢,一旦伤心,真的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可惜他跟墨寒又是一样的固执,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其他女人看在眼中,就变成了一道道可有可无的风景。
唯有她,是鲜明的,生动的,让他们迫切渴望的。
……
从医院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一路上,顾墨寒的脸色阴沉的可怖,车子在宽敞无人的路上飞驰,一路连闯了8个红灯。
其中有两次堪堪跟被人撞到一起去,水依静攥紧安全带,惊的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
白郡炎说了那句‘你差点被灭口’后,他突然打翻了咖啡杯,然后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
她大概能猜到他干什么去了,也大概知道了他现在盛怒的原因。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这么一路沉默了下来。
好在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公寓。
男人一路陪她上了楼,从电梯里出来,她走了几步,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一看,电梯门已经在眼前合上了。
男人并没有出来。
……
洗了澡,刚刚躺下,接到了林伟宁的电话,男人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谁听到似的:“少夫人,您要不要来豪庭一趟,顾总他有点不对劲……”
水依静挂了电话,慢吞吞的从床一上爬起来。
这男人是一点消停的时间都不给她啊。
换上衣服到下楼开车,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商浩然跟白三少又都分别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