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的脸色,就在她那已经持续了近十分钟的洗手的动作中,一点点阴沉了下来。
季生白收回视线的时候,就发现了站在水池边洗手的安萝。
大概是哭了,那纤细瘦弱的身体在夜色中微微的颤抖着,洗着洗着,忽然就收回了双手,跪在水池边痛苦的呕吐了起来。
“不过去看看?”他盯着那抹身影,淡声询问身边的男人。
“看什么?”
夜生眸底倒影出冷冷的寒光,凉薄的唇微微开启,说出来的话冷血到不近人情:“她自己要去给他包扎的,怪得了谁?”
“如果你确定她这样的状态,将来给你生的孩子正常的话,那就由她去好了。”
季生白没什么心情去干涉他们的事情,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
书房。
气息冰冷的女佣将染血的书本擦拭干净,又将染血的地毯卷起来抱出去,铺上一块崭新的地毯后,站直身体看向书桌后正蹙眉看着右手的男人:“先生,要重新为您包扎一下吗?”
他的右手受伤了,结果刚刚闯进来一个毛手毛脚的女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强行给他上药包扎,技术生疏到不忍直视,药洒了一地不说,纱布也包的乱七八糟,一层一层裹的跟粽子似的,裹完之后就跟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如果不是之前魏小淼来搅和了一阵,白郡炎到现在恐怕都还记不住那张苍白又纯净的小脸。
抬手,将团成一团死结的纱布解开,淡声问:“刚刚那个,就是二少夫人特意过来问我要的女佣?安萝?”
“是。”
“嗯,去支10万给她,以后不准她再进出主楼,是哪里的女佣,就安分在哪里待着。”
“是。”
……
整整一个月,过的浑浑噩噩。
他们在一起多久?一周?两周?还是一个月?
那么短的时间,魏小淼不相信以自己的定力,会忘不掉他。
当初那么喜欢张昊,跟他纠缠了那么多年,她都可以咬牙狠下心来彻底抛弃他,一回生二回熟,她觉得忘记季生白,根本不需要超出两周的时间。
可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了,睡前想他,梦里是他,吃饭想他,特么上厕所都在想。
医院那边的工作辞了,上面没批准,她也不干了,余下的工资也不要了,就这么整天缩在家里,吃吃吃,喝喝喝,想想想……
依静说,再不到一个月我就要生了,你来陪着我吧,万一早产了呢?
魏小淼想了想,也对,正好去美国那边放松一下心情,跟依静聊聊天,等孩子出生了,一忙,大概就能把季生白忘个七七八八。
再回国的时候,见到他,她一定能很开心的对他招招手,来一句‘嘿,大骗子,今天又骗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