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开着,外面柔和的光线透进来,依稀能看清里面的摆设。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书桌后的座椅内坐下,抬手按了按仍旧抽痛不止的眉心:“我还以为你已经追去美国了,人都走了,你还在这里转悠什么?”
“你的人不也去美国了么?怎么不见你追去?”冷漠无波的语调。
白郡炎敛眉,表情寡淡:“她心里没有我,大概也不会想见到我。”
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一句话说出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悲哀。
机会唯有那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一生,她跟顾墨寒是分是和,她的身边,她的心里,都不会再出现一个叫白郡炎的男人。
“后悔了吗?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要她,还是要芊芊?”
“……”
回答他的,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这个问题,在他问出口之前,就已经在他脑海中想过无数次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还会不会,为了芊芊,摘走她一颗肾脏,从此,彻底失去她?
答案无解。
时隔这么多年,当初被逼到绝境的心情已经体会不到了,除非真的再回到那一刻,否则,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决定。
沉默中,轻轻的一声响,一个白底印花的小小保温杯出现在了眼底。
白郡炎认得它,是刚刚那个手脚笨拙的女佣放在他车边的。
“怎么?”
“喝了它。”
“为什么?”白郡炎眯了眯眼,锐利的目光中平添了几分暗沉:“她是魏小淼身边的人,你觉得,在我险些把魏小淼弄傻之后,她还会这么好心的给我做吃的?”
“你的伤口,不也是她给包扎的么?”
他不提包扎伤口还好,一提,白郡炎薄唇便勾出一抹嘲弄的冷笑:“你确定,那叫包扎?随便找个2岁小孩子,包扎的技术都比她强百倍!”
季生白敛眉,没跟他继续计较安萝的包扎技术,漫不经心的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倒出里面的汤:“放心,没有毒,喝不死你。”
保温杯的盖子拧开后,香气就四溢了出来,的确很香,但相比较起白宅的那些顶级厨师们,却还差了一大截。
白郡炎没什么胃口,皱着眉头赶人:“我还要工作,你想喝,自己喝就是了,出去。”
“我女人因为你跑了,你是准备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还是安安静静的喝你的汤?”
“……”
……
盛夏的夜晚,清爽的晚风从打开的落地窗吹进来,窗帘浮动,带起微微的声响。
季生白坐在办公桌的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勺一勺的喝着汤。
“南非那边出了点情况,人被扣了,我今晚就得动身过去。”
白郡炎闻言,头也没抬一下的‘嗯’了一声,习惯性的叮嘱:“注意安全。”
“不要再动她,哪怕这件事情被顾墨寒知道了,后果由我来全权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