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答反问,嗓音凉彻到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以为,你在我眼里值几个钱?”
“啧,薄情。”
沈冰撇撇嘴,夸张的做出很受伤的表情来:“想当初,我们并肩作战,刀山火海,枪林弹雨的,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吧?关键时刻,我没把你一个人丢下跑路吧?同样是救你一命,凭什么她就获得了你的垂青,我就得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
季生白端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一派冷漠的模样。
“听说,你把你的组织平分了一半给了顾氏集团的总裁?”
沈冰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嗤笑:“果然你师父当初不让你接触七情六欲这种东西是明智的,一半儿江山说给就给了,而且还在一步一步的洗白中,呵……说出去,就不怕同行笑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生白漠然的视线扫过去,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当初我没有感情的时候不会爱上你,你觉得现在我有了爱人后,会有可能爱上你?”
“呵,相比较起被你爱,我更怀念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
沈冰晃着手中的酒杯,隔着呢橙黄的液体打量着他模糊的俊脸:“季生白,你生来就是一只征战丛林的野兽,这份野性深藏在你骨子里,这一点,你清楚,我也很清楚,为了一份所谓的爱情,把自己关进牢笼中,整日只是麻木的一顿肉,一顿肉,一顿肉的吃着,不嫌腻么?”
男人搭放在腿上的手指,一点点收拢,直到骨节处泛出隐隐的苍白。
“而且也没谁规定,做危险的事情,就一定会害死家人吧?你看我,我的哥哥弟弟不都还好好的活着么?”
沈冰拿了一只杯子,倒了半杯酒,随手一推,杯子稳稳滑过桌面,不偏不倚的停在了季生白身边。
她笑,笑容妩一媚动人,又英气勃发:“回来怎么样?我可以只做你精神上的伙伴,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只要你回来,我们再共同联手,挑战一切不可能,过你想要的刺一激人生。”
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握住那个酒杯。
杯内液体微微晃动。
季生白凉漠的视线落下:“沈冰,这么多年合作,你很了解我。”
女人耸肩,做了个‘那是自然’的表情:“嗯哼。”
“当初你折返回来救我的事情,我记在心上,当初承诺一辈子不动一情的事情,我也记在心上,既然动了,我认栽!你要的10件事情,我尽可能的做到。”
他缓缓抬眸,眸底深邃而危机四伏,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漩涡着,变幻着诡异的色泽。
“但是,千万不要试图逼我!你敢在她面前出现一次,你敢动她一根手指,你敢试图拆散我们……再给你一个绝对会实现的承诺,我会亲手,取了你的命!明白?”
话落,杯内橙黄的液体尽数被倒在了地毯上。
那阴狠恍如地狱魔鬼一般的嗓音,字字浸染着鲜血的腥气,最锋利的刀刃一般,一根根的切割着她的神经。
沈冰无限痴迷的盯着他被阴影所笼罩的俊脸。
当初,就是被他的这股气势所折服。
这一生,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这么崇拜过,哪怕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哥哥,或者是把全部本领都教给她的师父。
忽然就生出一股冲动,熟悉的,又远远超过那股熟悉的冲动——想要再度征服他的冲动。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都可以将他征服,她沈冰,堂堂一个黑手党的首领,将万千男人踩在脚下的女人,为什么征服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