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又为什么煞费苦心的安排这场婚礼?
锐利如鹰隼的眸微眯,黑亮的皮鞋踩在阶梯上,却更像是踩在那个男人的心尖上,每走一步,都要震慑的他后退一步。
身穿婚纱的女人还半挂在窗口,迷迷糊糊中,身子动了动,猝然下滑。
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托住了那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的将她带了回来。
“如果我非要插手呢?你阻止的了?”依旧是那清冷凉淡的嗓音,却因为说出来的话,给他平添了几分猖狂傲然的气息。
男人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白先生您别为难我,我也只是拿钱办事……”
“不为难你。”
白郡炎俯身,径直将怀中意识已然不清了的安萝打横抱了起来:“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
男人蓦地睁大眼睛,这才发现楼梯口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出现了一抹身影,戴着鸭舌帽,鬼魅一般毫无声息,连下楼的动作,都听不到半点声响。
“白先生,白先生,我不办事儿了,您……您饶了我,求求您饶了我……”
“……”
清醒的时候,正直日落黄昏。
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但消毒药水的味道很重,落地窗前,逆着光,一抹矜傲冷贵的身影静静伫立。
其实对身材很好的男人来说,背影乍一看上去,真的是差不多的,更何况还被光线模糊化,看的十分不真切。
可她却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背影。
比夜生的肩膀稍稍宽一点,比夜生的腿稍稍长一点,比夜生的气质冷冽许多许多,饶是周身围绕着过分柔软的光线,依旧化不开那千年寒冰一般的气息。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动作,男人转过身来,单手插在口袋,姿态清贵冷傲:“醒了?”
安萝挣扎着坐了起来,身子没有明显的疼痛的痕迹,就是还稍稍有些疲软。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没再继续看他:“谢谢你。”
白郡炎盯着她干净白皙的侧脸,薄唇微抿,直奔主题:“你知不知道是夜家的人,要要了你性命?”
安萝揉眼睛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头笑了下:“不会,大概是夜家的仇敌吧,想报复夜生,才想杀我。”
白郡炎眯了眯眼,意味不明:“他的确是夜夫人的人。”
“被仇敌买通了,很正常,这种事情到处都是。”
安萝胡乱的解释了一通,顺手拔下了手背上的针头,对他微微颔首:“再次谢谢你救了我,不早了,夜生找我该找急了,我得回去了。”
“你确定?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似乎不止是上门来闹一闹那么简单。”
安萝没说话,低头穿鞋。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在乎?”男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答,又继续道。
安萝穿好了鞋,站起身来沉吟一声,才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道:“我很爱他,不管那个女人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会离开他,哪怕共侍一夫,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