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萝捏着资料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如果现在不去,她今晚可能会因为紧张而无法入睡。
像是……另外一个自己。
那些年,在夜家很难熬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看向夜家的大门口,想象着或许她的爸爸妈妈会因为心疼,会因为想念,会因为不舍找过来,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她带回家……
那种感觉太过深刻,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那希望跟绝望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依旧会清晰的涌上心头。
至少,先确定一下她过的好不好。
至少,如果她过的不好,她可以很温柔的告诉她,没关系,姐姐来接你了。
咬唇,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可是你看起来很忙……”
“还好。”
男人嗓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沙哑,视线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什么都没有的电脑桌面:“你回卧室把睡衣换下来,再……再把头发吹干吧,收拾好我们就过去。”
他这么说,安萝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睡衣,低头一看,胸前薄薄的一层已经被发梢的水珠打湿,两团丰盈的顶端若隐若现……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了开来,瞬间涨红了小脸,手忙脚乱的抬手遮住,起身仓皇逃窜了出去。
几乎在门刚刚合上,男人就已经习惯性的抽了根烟出来点上,好一会儿,体内那股躁动的气流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大学教授工资不低,更何况还是心理学教授,私底下随随便便帮人看个病,就能赚不少钱。
安萝想不透他为什么不住在交通便利,生活便利的市区,却要跑这么远住郊区。
难道是嫌城市太吵了,环境不够好撄?
车子在一家极为偏僻的住宅前停了下来,这边有几家住户,但靠的都不近,零零散散,住宅也建的风格各异。
安萝下车后才发现不止他们来了,后来居然还跟着一辆黑色商务轿车,悄无声息的停下来,却始终没有人下来。
她看向白郡炎:“你带人来做什么?”
“以防万一。”
白郡炎眯眸打量着面前这座占地200平米左右的两层楼建筑,崭新的防盗窗,监视器,所有的地方都暗着,唯有二楼靠左边的那间房是亮着的,窗帘也闭合着。
安萝刚想问一个大学教授有什么好防的,男人已经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那冰冰凉凉的大手,掌心带着一层薄茧,虽然只是虚虚一握,却仍旧能感受到那股特属于男人的强势力量。
她颤了颤,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跟上了。
足足按了5次门铃,才传来一道略显警惕的男人的声音:“谁?”
白郡炎没说话,把安萝往前一推,她看他一眼,竟然就心领神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软着嗓子开口:“你好,我跟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走到这里车子坏了,又迷路了,请问先生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们一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说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不小心狠狠咬了一下舌头。
白郡炎低头,黑暗中,晦暗不明的视线看向她。
“不好意思,我家不招待客人,你去别家问问吧。”中年男人拒绝的很干脆。
安萝把声音放的更软:“已经问了好几家了,都没人,先生,求求您了,我们现在又累又饿,真的走不动了,就一万,我们给您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