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致民脸色铁青:“是你爸先抢了我的一切的!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的吗?我现在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罢了!”
“你当初要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大庭广众的把人家老公打死了,闹的沸沸扬扬,老爷子能把白氏集团总裁的位子交给我爸?”
“……”
见他不再说话,男人随即看向还拿着枪死死的抵着安萝太阳穴的男人:“你是想放了她,然后被我废掉一只手呢?还是想杀了她,然后我再当着你的面杀了你老婆、情妇、一个刚刚上初中、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和一个刚满2个月的孩子呢?”
男人拿着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怕什么?
别弄的好像只有他黑社会知道绑架别人的家人一样,其他人就活该傻乎乎的等着被他威胁?
薄唇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凛冽冰寒的视线徐徐淡淡的扫过去,另外两个还没动手的男人哆嗦了下,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看了眼院子里一排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默默丢了枪,蹲下来双手抱头……
姿势倒是挺熟练的。
白郡炎将烟碾灭在脚下,几步走过去,慢条斯理的拿下了男人手中的枪,将还在瑟瑟发抖的安萝抱在怀里,抬手帮她把脸上的血迹擦拭掉:“只偷了两个月的懒,使了两个月的小性子,就让你们误以为我已经神智错乱到不堪一击了?”
他微微侧首看向一边一直表情铁青的三叔,薄唇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却又铺着一层仿佛永远都化不开的冰雾:“三叔,大伯,看在你们姓白的份儿上,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带走多少钱带走多少钱,能带走多少人带走多少人,一个小时后,还留在云城的人,就是死人了。”
“白郡炎,算你狠!”
北致民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迹,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匆匆逃窜。
一群人狼狈逃离,动手伤安萝的男人被黑衣人带到了外面,不一会儿,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便响彻耳畔,安萝浑身瑟瑟发抖着,情绪大起大落,几乎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白郡炎随手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清冷的视线落在一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一样的夜生身上:“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腿应该是被废了的。”
这么长时间的监视,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腿是完好的。
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他亲爱的小白替他掩饰的太好了?
白郡炎表情讥诮的看他一眼:“小心一些,别让你的贪婪,断送了最后一次能直立行走的机会。”
言外之意,这次看在他救了安萝一名的份儿上,不再强要他的双腿了,可如果他像他的大伯跟三叔一样试图最后一搏……
恐怕结局就不会那么愉快了。
……
安萝在路上就开始发高烧,一手紧紧握着安宁的手,渐渐的意识就开始不清醒,大概是以为她们还没被救出来,一直喃喃的说着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之类的话。
安宁红了眼眶,转头看着窗外,没有抽噎,没有哽咽,唯有滚烫的泪大颗大颗,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医院里,医生检查完后,起身恭敬的跟白郡炎汇报:“白先生,她头部有一道四厘米的伤口,需要手术缝合一下,愈合的会比较快一些。”
白郡炎阖眸,嗓音莫名的有些沙哑:“好。”
“等一下——”
安宁忽然拉住转身就要进手术室的医生,看了白郡炎一眼,咬咬唇,才小小声的道:“她……怀孕了,可不可以……不用麻醉剂。”
男人刚刚抽出来的一根烟,因为手指的倏然一抖,‘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