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正在跳舞的人见状,吓的纷纷后退了几步,一个个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
季枝枝觉得有点热,拧着眉心扯了扯衣领口,抬眸就见那个英俊如斯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向来寡淡漠然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凛冽与阴森,恍如暗夜荒野中缓缓向她走来的死神。
手腕被铁钳一般的大手狠狠扣住,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她腕骨生生折断。
她痛的闷哼一声,被他一路拽至四楼。
喧嚣声被阻隔开来,周围忽然间静的有些吓人,她踉跄着被他拽到了一个房间里,门在身后被‘吻’的一声关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男人粗暴野蛮的将她抵在门上,俊脸逼近,气息冷鸷逼人,一字一顿的嗓音恍若从地底深处渗出来的一般暗哑骇人:“嗯?季枝枝,你出门的时候忘记带脑袋了?”
“别凶我呀……”
她皱皱小鼻尖,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呼吸间带出浓郁的酒香,妖精一样蛊惑迷人:“出来玩玩嘛,放松一下,你总……总绷着张脸多没意思呀……”
“季枝枝!”
大手虎口扣住她颈项,男人眸底被愤怒与嫉妒刺一激的血红一片:“别用这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跟我说话!你刚刚如果跟他接吻了,我就不要你了,听清楚了吗?!你敢让别的男人碰你,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呗,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她掏了掏被震的嗡嗡直响的耳孔,柔软的唇吻着他的鼻尖,轻笑:“亲爱的季子川先生,您的女友季枝枝小一姐已……嗝……已将您加入黑名单,要不要来个分手炮?”
季子川生生被气笑了,怒急了,声线越发显得低沉迷人:“分手炮?”
大脑被酒精侵蚀,她说不出话来,双手只想抱着他,却被男人不断的用力推开,身子被那股强势的力道强迫贴在门上,又冷又硬,她觉得不舒服,不舒服之后又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
超出了她体温的眼泪落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季子川像是被烫伤了似的忽然松开了她。
她几乎是立刻就死死抱住了他,小脸埋在他胸口,哭的近乎窒息:“分手吧……我们、分手吧……季子川……”
他是她的这个想法被强行加注进她脑海中,只要他一天是她的男朋友,她对他的占有欲就会强烈到容不下他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女性。
分手,只是一场赌局。
或许分开了,潜意识里,她就没办法再理直气壮的去伤害他身边的女人了。
也或许,还是一样无法自控,然后输的彻彻底底。
“我不敢照镜子……”
哭的累了,她靠在他肩头,酸胀的眼睛茫然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我怕镜子里会出现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已经疲惫到没有一丝力气,又像是一种崩溃前最后的自我救赎。
季子川的心脏像是被谁用又尖又细的针狠狠扎了一下似的,泛起丝丝缕缕若有似无的疼,这股疼痛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海水一般顷刻间淹没了所有的感官,只剩下了最初的疼。
清晰又尖锐。
“我不想变成云城人闻名丧胆的杀人女魔头……我只给我自己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
她忽然顿住,目光渐渐变得澄澈又干净:“你记得悄悄的把珠子放到我的坟墓里,那是我的嫁妆,悄悄的……别让盗墓贼进去把珠子偷了……”
那是她的嫁妆,本该是她嫁给他时随身带着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