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朔的话多多少少还是对林夭然起了点作用。
只不过,那作用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还是不怎么说话。
这几天里,她是完完全全跟外界失联,手机不知道被收到了哪里,每天就被关在病房,吃一堆药,灌各种各样的补品。
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宫朔关起来了。
直到爸爸下葬那天她才被宫朔放出来。
在宫朔填鸭式的硬灌之下,脸色虽然没有达到正常水平,但是至少看起来不再是一碰就碎的情况。
葬礼极其低调,以前的好友都没有告知,只通知了几个亲戚。
她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戚了,所以通知的也都是和她家关系比较远的亲戚。
只不过,最后通知到的那为数不多的亲戚也都没有来。
就只有她一人。
林夭然自然清楚,就算她家现在再落魄,也不至于葬礼都没人愿意来。
大概还是和宫朔有关,或者是司辰风。
亦或是,两者都有。
不过,这些林夭然都已经不在乎了。
不来也无所谓,反正她爸爸也不会在意,只要她在就好。
墓地是很早以前就买好的,和她妈妈葬在一起。
林夭然面色灰暗的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本以为不会再哭的眼睛又湿润了,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
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归处。
她有点生气,当初爸爸买墓地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她的位子也留出来。
林夭然非常艰难的撑着,她要好好的送爸爸跟妈妈团聚,不能总是哭,不然爸爸会不放心的……
等到葬礼结束,林夭然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隐约听到谁说心力交瘁,伤及根本,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那么复杂,她就是累了,想睡一觉而已。
这一觉,她睡了整整两天。
再醒来时,大脑一片恍惚,睁看眼的那一刻,她想的是我怎么还没死啊……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能支撑她坚持下去了,这三年来,她过的好累好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看到了祁嘉和和程菲。
祁嘉和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爱哭,她都不明白,她到底在哭什么,程菲也是,居然被祁嘉和传染了,也在那儿抹眼泪,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非常有科学依据的。程菲的清高全都毁在祁嘉和手上了,啧,看来中二是会传染的。
过了好久,林夭然只觉得祁嘉和和程菲哭了好久,她看着都累了,两人居然还在哭,真是够有毅力的,算了,爱哭哭去吧,权当排毒美容了,反正她累了,她要睡觉。
快睡着时,听谁喊了她一声,喊的很是凄厉,她心想,你喊早了,等我死的时候喊,就当送我上路了多好。
也不会显得我很孤单。
这一觉,林夭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司辰风。
司辰风看她的眼神异常冷漠,就好像……就好像并没有看到她一样。
她本来是冲司辰风跑过去的,但是在对上他那双异常冷漠的眸子时,生生止了脚步,停在原地,远远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