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秦羡鸿果真没让他失望。与秦羡渊事发后丝毫不顾及妻子万氏的做法也差不多了。
这兄弟俩还真是半斤对八两。
大厦将倾,人有私心不奇怪,可这兄弟俩却将骨子里的丑态暴露到极致——老大野心勃勃专走歪门邪道,为一己私利竟拉着全族人陪葬,自己却不露面。老二懦弱阴毒,事发后只想着隐瞒消息,准备朝家业下手自己跑路。
说穿了,兄弟俩皆是心术不正毫无担当又自私凉薄惟利是图之徒,甚至连妻儿老小都不顾!这样的人怎堪为族长?秦家便是没有今日之祸,迟早也会遭殃!
秦充摇了摇头,压根儿就不愿多说,“罢了,都是一家人,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又挥手对族人道:“行了,没什么事大家就先散了吧,这几日且先静观其变。”
秦羡鸿闻言心中大定,当即便有人带了他往偏院而去,族人低低议论着四散开来。
等人走后,其中一名老者沉着脸道:“充堂叔,此番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这不明摆着的吗?秦充扫了那人一眼,撑着拐杖起身道:“伤筋动骨是肯定的,不破不立,我倒觉得这并非坏事。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天塌了,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嘛。”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车到山前必有路,又哪来的高个子!”秦充哪来的底气?
说话的人瞪着眼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却因秦充辈分高,耐着性子道:“冲堂叔,莫不是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您若知晓,不妨与咱们说说。”
事发突然,几人皆是一知半解,方才秦充又不让他们说话,他们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若非为了安定人心,他们早就跳出来追根究底了。
当即便有人附和道:“冲堂叔,咱们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倒不怕死,早死晚死也就这几年,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氏一族被毁,到时候有什么脸面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秦充会这么说,自然是有底气的。
闻言往门口扫视了一眼,耷拉着眼皮看向几人道:“事情的起因因羡渊而起,却也涉及到秦唐氏和秦家女。”说着顿住,见几人神色怔忡,又道:“这么说吧,此番之事虽看起来来势汹汹,却同时集中了好几方势力。余下的你们自己去想。”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好半晌才摸到些窍门,醒过神来时,议事堂哪里还有秦充的影子?
郧阳和杜文涛趴在屋顶上旁观全程,见几位族老满面愁绪的离开,不觉有些好笑。
“倒是个聪明人,若秦氏族长之位落到秦充这支,应当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了。”杜文涛摩挲着下巴低低出声,“阳哥,你说秦充将秦羡鸿关在祠堂,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关键时候拿他出来顶缸?”
“都说是关了,你觉得呢?”郧阳挑了挑眉,唇角浮起一抹讽笑。
杜文涛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他挺和蔼的,拿不准么!”
“大局已定,这也值当你多想?左不过是庙小妖风大,塘浅王八多,这一家子就没什么好东西。”郧阳呲了呲牙,翻身起来道:“走,去看看刘天和和谢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