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蔚蓝自己解决,那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杀鸡儆猴!其中利弊,孰优孰劣,哪种做法对蔚蓝更加有利一目了然。
骁勇懒得理他,见他想通了,又加了把火,“再一个,阿蓝到底有多少能耐,你知我知将军知。两年前,她行事已是十分稳妥。你且想想,若无十分把握,将军可会放手?
退一万步说,便是阿蓝真因为年岁尚小差了火候,咱们且先将事儿搁着,等她来了,咱直接将这磨刀石抬出来,难道还不够那丫头磨刀?我可是听说了,阿蓝此次离京,是带着你家侄女的。
这孩子胸有丘壑,从不无的放矢,你自己说说,上京城到安平这一路危险不危险?难不成你认为她能将这当成郊游,是带着你家侄女出来游山玩水的?”
“这关阿佩什么事儿?”杜权微微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有事没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骁勇说完,冲他老神在在的一笑,“弱肉强食,这世上不分年龄性别,走到哪儿都是强者居之。在这点上军中尤甚,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大爷。”
“这倒是。”杜权握了握拳,对此十分赞同。但杜文佩的事情,总让他感觉有些不妙,尤其想到军中还有个康二妞,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
骁勇哪能不知他在顾虑什么,荀老夫人还在安平镇呢。见此颇觉好笑,却并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结——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人力永远都无法掌控的,一则天象,一则人心,雨雪风霜自然而然,人心所向无所不往。
棍子敲完,骁勇没形象的仰靠在椅子上,开始给甜枣,“行了,没发生的事情你想再多又有何用?你我无儿无女,你担心阿蓝我心里清楚,我也担心。可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我能给她带路,能搀她扶她,却不能让她脚不沾地。
换句话说,这路到底好不好走,是荆棘还是泥泞,是坦途还是崎岖、是高山还是大河,都只能她自己摸索。必然的帮助肯定要有,但不到万不得已,你我出手,等同于蒙蔽了她的眼睛,捂住了她的耳朵。一个人看不见听不见,能对脚下的路有多少认知?”
杜权的心思没骁勇那么细腻,又或者说,他虽然细心,却仅限于战事。对战事之外的揣摩人心远不及骁勇。
骁勇也清楚,处在杜权的位置上,蔚蓝来了,他无论是积极拥护还是拭目以待都难办,是以不说则已,一说便是掰开了揉碎了说,权当给杜权提个醒,免得他被别有用心的人影响了自乱分寸。
这也算是肺腑之言了,杜权自然没有不领情的道理,闻言将对杜文佩的那点担心全收起来,豁然开朗道:“今日的象牙格外好,待我做两双着来送你!”
“德行!”骁勇哭笑不得,抓起旁边的杯子就扔了过去,“臭烘烘的,赶紧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