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荣反应过来忙跪下请罪,“奴才不敢,是奴才僭越了,还请陛下恕罪!”他态度恭敬,说完后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打起鼓来。说来姜泽的许多事情他都是清楚的,但他能亲眼看到的东西,还是屈指可数。
如眼下这般,对他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凡事过犹不及,倘姜泽真被刺激得过了,没准会真的将怒火直接对准他也不一定,更甚至,或直接从身边找个现成的替罪羊,比如手稿遗失,被人模仿了笔迹之类的……
桂荣细思极恐,一时间倒是真的害怕起来。
但姜泽哪里还顾得上他,桂荣请罪的举动,他根本就不曾理会。
他一只手捏紧匣子,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待看清匣子中的物什后,他目光一凝,太阳穴突突的跳,紧跟着啪的一声将匣子合上,皱眉道:“也罢,你说的在理。”
说完目光深深的看了谢正清一眼,转身坐回龙椅上道:“几位爱卿且先出去喝杯茶,余下的事情稍后再说。”
谢正清虽然不解,且不大放心,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没办法,在他看来,姜泽今日的表现已经比秦老太君告御状那日好上许多,他还是别要求太高了——万一姜泽顶不住,无论接下来是什么样的烂摊子,有左右相在,都不是那么好收场的。
左右相哪能不知道这中间还有古怪,可他们正是求之不得,便是有天大的蹊跷,也容他们先出去喘口气儿再说,继续留下来,倒霉的还是他们。
一时间也顾不得蔚池呈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全都松了口气,齐齐道:“陛下宽宏,臣等谢陛下体恤。”至于是不是真的体恤,管那么多,反正先保住小命要紧。
于是几人行礼后连忙起身,桂荣见此下意识往上首看了一眼,见姜泽微微颔首,忙趁机与几人一同脱身。
待得御书房里只剩下姜泽一人,姜泽只觉喉头上涌起阵阵腥甜,面上的神色再绷不住,忙起身疾步往御书房后的隔间走去,行至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前,伸手在花瓶后的某处轻按了下。
下个瞬间,原本严丝合缝的墙面瞬间裂开一道暗门。姜泽跨步而入,甫一进入,便将手中的匣子重重摔了出去,厉声高喝道:“来人,都给朕滚出来!”
值班的龙卫多少听到些外面的动静,闻言立即现身,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主子!”
“废物,朕且问你,绩溪郡的消息如何会走露出去,刘天和身边的人虽是从乾部调动的,但龙卫在绩溪郡也有人吧?”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落在蔚池手中!且这根本就不是原件!
可蔚池近段日子根本就不曾离京,那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姜衍身边的人亦是有数,暗卫虽没在麻城将人拿下,但就他身边的那点人,根本不可能派人往绩溪郡!甚至前段时间,姜衍同样是留在上京城的,且一直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