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找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听一句祝愿的,他可是还想为师父的病情努力一下呢,于是就再次问道:“我记得你和金头本来都病了来的,还有你酒肆里的那个伙计。
城里这么多病人都没法医治,可以说都是在等死了,没得病的却还得在担心受怕中熬着,你们这么快痊愈了……”
四娘赶紧伸手就拦住他继续往说下去,心想:“我也想过治病了啊,但是那金鸟上就那么几个图案,我可是都按过了的。病人说没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但这事也没法用几句就能解释得清楚,她于是张口就睁眼说起了瞎话:“壶,你去找那个叫壶的。他本是在东街制陶的,现在还在拉着几个人拜他的‘黑皮子仙’呢。你要是找到他兴许还能聊一聊神仙的事情。
至于我熬过来了是因为常吃肉,所以身体好。懂吧?身体好就能熬得过来,金头和伙计也是一样的。
行了行了,没事你就赶紧出城吧,这城里病人多,你可别也一起跟着病了!”
她说着便将这碍事的人向外轰赶,还想着赶紧将眼下的事情了结了,一会还要去看看黑门那边如何了呢。
“诶?等等……”绿挣扎着还想再问几句的,但力气有限的他两下就被高大有力的四娘给推出酒肆。再想进去说两句时便扒住了门框,却被急躁起来的四娘照屁股上就揣了一脚,当时就被踹飞到了街心。
多日未雨的街道上都是发干的虚浮黄土,再被他用肉身一砸,就呸拍得四处都是土尘飘飞了起来。
“四娘,可不好啦!哟,绿啊,你怎么穿得这么破烂了?是烂赌输光了,还是被匪人给抢了?”从后院突然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
这是匆匆赶回来的红衣正在对四娘报讯,但是在见到了街心这没来得及遮上脸的绿时就愣了一下,随口就出声招呼了起来。
这个巫师的学徒平时也有些余粮,曾是照顾过她几次生意的。同恩客见面就说几句闲话都成了职业习惯了。不过红衣在主动地同绿说了两句话后却突然醒悟了过来,明显是自己眼下正在从事的职业更有前途嘛!因此还是觉得隧洞中的异状要更重要的。
于是她不等绿作出回答就不再对其去理会,转而赶紧扯了四娘的衣袖就向地窖走去,准备在到了暗河之后才好边走边交待事由。
“哎?哎?!”沾了一身土的绿勉强才撑起身来,探出手就伸向二女离去的背影挥动着,还诧异地喊了两声。
他对这种情况不禁有些发懵,你说你一个躺着换粮吃的女人怎么就同马四娘拉上关系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连老熟人都不来拉一把?
短暂的震撼过后他还是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小心地四处瞅瞅发现自己还没有暴露面目的样子。虽然还有走得慢的病人在好奇地瞅着这边,但是托了被砸在地上的福,沾了一脸黄土的自己并没有被认出来。
“等等!”绿然醒悟到自己在刚刚漏过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细节。
那就是虽然他在匆忙间没过多留意,但却记得马四娘和红衣都穿的是不便宜的细丝衣服,而且还是那种非常昂贵的色彩和做工来着!
他作为一个预备神棍必须要做到眼光毒辣,为此曾接受了师父不少常识教导的。自然能看出她俩所穿的衣服可不便宜,每一件都要比这个酒肆贵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