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卫见那报信的还想张嘴,便抬手止住对方的动作,然后出声打发道:“行了,在后面跟着吧。”
这话既是说给报信者的,也是说给那几个捕快们听的。之前就说了是要前往码头的,大队出动当然不是为了遛个弯。既然提供不了更多有用的情报就不要添乱了,只管乖乖地跟在后面就是,等到地方了有的是让他出力的时候。
长长的队列不多时便再走过了半条街,只听得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起了变化。自港区附近传来的喊叫和棍棒撞击声不再如之前那样响亮,而是渐渐地地变小了。
这变化所包含的意思许多人都能猜到,只是在行进中不可喧哗,所以大多数人都只是抬起了头做张望。冯潮对此也有些疑惑,便费力地扭转了头,看向了常年负责具体事务的卫。
这个举动意在询问,卫从那声音的变化细节中也听出了点什么,正好有了自己的分析。他便拱手禀告道:“有呵斥但无惨叫,有骄纵之气但无绝望嘶喊,情势并不是如何严酷,只是有一边撑不住,所以全都降了。”
至于是哪边降了倒是不难猜,附近听到这些分析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申。大户们都被收拾到需要派人求救的地步了,会投降的还能有谁?不就是打上门去反被夹击的他们么?
卫以余光察觉大家都在点头,便不理陷入焦急中的申,再当众补了一句说道:“狂婆再猖狂也得在城中讨生活,所以还不至于发展到胡作非为的程度。”
他这后一句话却是看着申说的,随即又轻轻地将目光收回。
多余的虽然并未多说,但是在场的人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是大户们先准备动手的,这举动堪称藐视公门都不为过,可是却依然是被那狂婆给踏翻在地,可以说是愚蠢又无能。
这相当是在当众打脸了,但是没有明说便也没办法。而且申也不过是平民,所谓的大户也不过是城中资财较多的人家。当众被城里一人之下的捕头这么说了也没奈何,于是就只能闭嘴忍着。
不过忍归忍,从附近投来的目光如同炉火般的炽热。他的面目从发白中就快速地被烤成了红色,将他烧得不得不低下了头。可就算是这样也能看出他的耳根都变红了,看来还是有点廉耻之心的。
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能喝斥自己。于是就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着:“好在只是投降而已,等再过一会就能到回去救他们了,大家一定会没事的……”
冯潮当然会带着一众手下们去那斗殴之地,至于出手是否为了救援大户们,申的族人们又会不会有事还得另说。起码这么大的阵仗可是不小,岂能白白地出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