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这时正在走向王涛,闻言才惊觉原来还有两人戳在这里。她可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破,于是也顾不上去理会那声称赞,而是不耐烦地挥手驱赶道:“怎么还在这里?过阵子会带你去拜祭大神的。
我现在还有事要办,你们先去那边凉快一会吧!”
“……”
虽然是被这么不客气地催赶,但老巫师竟没有做太大的反应,只是一声不吭地就走得远远的了。他甚至还背过了身不看向这边,还要求绿也是如此地同样照做。
要知道在愚昧的世界里,巫师起码能控制城中大半的民间舆论,任谁都是要高看一眼的。他们这种人自然都会有些小脾气,等闲不会容忍有人给自己摆出这副态度。
也就是说能让他们容忍下来的都非等闲之人,几家大户都在其中,公门中的高层官吏也在其中,还有就是对他们不客气地呼来喝去的四娘。
其实被驱赶到一边并不需要做到这样的地步,而如此姿态便算是将四娘当做了同行。各家都有不同的技巧和秘密,若不想自己遭到打探而泄露,那么便不该去打探窥视别家的秘密,背过身去便是为了避嫌以示不会偷艺。
当然这只是传统一些的老派神棍才会遵守的行为,这对他们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业内礼仪。但对于绿这种人前人后两个样的家伙来说并不存在,他只是看情况才会选择是否遵守。
这小子之前探入暗河中便是犯了大大的忌讳,被抓住后就算是当场打死都属正常,最轻也得支付出一大笔赔偿才能幸免。也就是四娘他们不知业内规矩,还得了他花言巧语的承诺放松戒备,这才让其大摇大摆地加入这项看似很有前途的事业中。
四娘看着其他人等都远离了这里,这才放心地再次走向王涛。她又是蹦字地凑成句子做交代,又是以手不停比划着做辅助,费了一番功夫才让这真正的操控者大致明白了要求。
红衣这时正端坐在其中一台机器之上,还在高声唱着从各地学来的调子。这歌声虽不算是什么天籁之音,但起码也没有跑调等不堪,起码是很耐听的。
四娘与王涛都不在天上了,现在只有她一人坐在高处实在无趣。而且还总有轻浮人总是想从下方向上窥视,试图从长裙中看到一些春光。她也不好当众谩骂斥责,只能是以手捋了裙边扎紧,还以唱歌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金头他们离开之后又很快地跑了回来,听到红衣的歌声也都帮着拊掌称赞,而目光却是在天空上滴溜溜地转着。
红衣本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地欣赏风景,侧了身子唱歌时很有妩媚的女子风情,还将嗔怪的媚眼扫向下方一众人等。然而没多久便是突然一沉,只觉自己近乎是坠落般地向下沉去。
她一个没坐稳就狼狈地侧趴在了机器之上,是靠着及时伸出的胳膊和求生欲才稳住了身形,不然若是手脚无力怕就是摔死当场的结果。
众人只见得天上的五台机器降了下来,那刚才还风采飘逸的红衣就当众出了个大丑。街道上的众人或惊叫或嘲笑地哄闹出声,下方一时就动静大做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对五位天使降下的祝颂之声。
艰难扒在机器上的红衣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觉得在降下的时候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胸口心窝子之处有块地方非常痒痒,似乎藏了一只在拼命挣扎的小兔子。
然而没等她作出更清楚的体验,突然便感觉到机器不再下坠了,而自己的身体则是在惯性中继续向下一沉。她紧抓住突出之物的那两只手便如遭了炭火一般,就在疼痛中再也吃不住劲地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