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人乐呵呵地接受与神明有关的一切,哪怕是遭遇了痛苦和屈辱都未曾后退,并认为这是荣耀而神圣的,所以必须得有好酒好肉去做犒赏。
四娘甘愿对这些人奉上酒肉,因为这些愿意同自己共对险恶的人十分宝贵,所以是相比神明更该享受供奉的存在。或许她以卑鄙的手段震晕了这些人,或许她以编造的谎言麻醉了这些人,所以就更需要用酒肉去麻痹他们的心智,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沉浸在谎言中,就算是有人哀求也不愿醒来。
金头在一旁肃然而立,见状便叫了声“慈悲”,然后他也拔出腰间的短刀走了过来。扒皮解羊终究会费工费力,两个人一起配合总能提高相当的速度。
杀羊有各种流派,其中有两个方式流传较广。一个是抹脖子放血,一个是在胸口割开一个小口,然后将手伸进胸膛去掐住大血管。但种种的宰杀都是在羊清醒时候做的,这多少都会让羊遭受一些痛苦。
四娘虽从不讳言爱吃肉,但是能让这牲口临走前轻松一些的事情也愿意做,这也就是随手而为的举动。
两人在默契的合作下很快得到了一堆肉块,并且全部都堆放在摊开整张的羊皮之上,这样只需裹起来就能被全部带走。他们二人一起提起两边便放入了筐中,只要再拿到厨房就能烹制出香喷喷的羊肉了。
只是等两人都走到地窖里的时候,四娘突然又开口说道:“这羊也真是傻,都是知道命要没了却没有跑。要是我知道有人要害我了就绝不会这样,一定会当时就翻墙跑掉的,而且得是等以后攒足力气了再杀回来。到时候绝对会好好地招待那些仇家们,绝不会给他们痛快的死法!”
金头对她这阵子没头没脑的话有些搞不明白,于是就小心翼翼地问道:“谁惹你了?还是有谁要害咱?”
“没,看道!”
四娘立刻做了否认,还提醒走在前头的金头注意道路。但在脑中浮现的却是自己推开了克、然后窜上房顶后回首的那一瞬间。那时所有的信众们都在或震惊、或振奋地抬起了头,她还记得其中那许多带着期望的目光,那些都齐齐地看向自己的目光。
许多的眼睛都不断地浮现在心头,让她回忆起自己在打斗中不断退却的无奈。然后那些目光便逐渐消失了光芒,只剩渴求与失望还存在其中,应该是在嫉妒别人能够逃脱吧?
“早知道能翻盘,我就多坚持一阵了,怎么也不至于当面脱逃!”四娘在心中如此想着,差点错失胜机的后怕让她总是有些不得劲。
“四娘!我回来了!”不过这时从酒肆外传来了响亮的招呼声,听那清脆的声音就知是红衣赶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