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者的启发作用不容小看,或许只是源于一次漫不经心的停泊,僵化不变的想法就有可能在外来影响下发生极大改变。而那些变化通常都遵循着当事人自行琢磨出来的逻辑,有时候会让外人感到分外难以理解。
天知道思路被带偏的土着会拐到哪条歪路上,以后又会有怎样的喜怒哀乐轮番登场。或许等多少年以后的再次降临就会发现此地面目大变,以至于完全与之前获得的资料完全不同。
也许是繁华的国度化为焦土,也许是固步自封的小部落突然崛起,以至于成为区域性的麻烦来源。不过今日强大时是自己干扰别人的轨迹,谁知道他日自己又是个什么样,会不会受到后进者的外来干扰呢?
不过所谓区域性的小麻烦怎么也得冲出星球,不掌握临近的几个行星都没资格进入路过者的法眼。以眼下的这群土着暂时是没那种可能了,只是不知再过个多少年后是否会生出巨变。
老巫师的惊呼从里到外都透漏着一股没见识的样子,而如此明显的局限也代表了他所在的团体格局如何:“一年!?你是说一年的粮食吗!?”
“是的,不多也不少。”
“哎呀,这可是一年的粮食啊!你们就不能再少要一些?我记得你们也不吃用咱河青城的黍米,怎么突然就想要这么多的粮食了呢?”
负责接待的格鲁古人心中觉得好笑,用什么做交换是你们能决定的吗?该做什么全都写在接触手册上了。他便一本正经地推卸道:“这是临时管理会做出的决定,我无权更改。”
如此腔调倒是让曾经当过捕头的卫感到熟悉,以办事流程为名的卸责还真是让人怀念啊。但眼下是他所在的一方站在被敷衍的地位上,那么就不可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熟视无睹,必须站出来问一句:“那就让能管事的出来说,你们那个什么临时管理会呢?能不能出来一个同咱们说说?”
询问是做不做的态度问题,而老捕头的心中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果然那个接待者就说出了预料之中的回答:“诸位临时选官都有事情在忙,恐怕无法到场与你们商量这种小事。”
于是貌似可以谈判的事情就被生生堵死,这令在场的几个河青人都在心中大骂了起来:以前还以为你们是天上神明,但看这样的行止也不过是曾经见识过的。该办的恶心事一个都不差,那与我等区区凡人又有什么样的差别?
具体的用词或句式也许有所不同,但几人的心理活动就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而意欲购入甲胄的老巫师便长吁短叹了一阵,还表现出挣扎不定的神情,直到是咬咬牙才下定决心地应承道:“一年就一年,先给老夫来上二十套吧!为我河青城,也为我河青城儿郎!”
虽然从表情和语气都流露出非常吃亏的样子,但看起大包大揽的模样却是出手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