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工夫里并没来得及让人们达成共识,很多人都在考虑解决那可怕的麻烦到底值不值,倒是击溃了城门守军的四娘展现出了更大的行动力。
她不但以敏捷的身形轻松跳下城墙就去打开城门,在整个过程中完全是单人独力做到的。事后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在挥舞城门闩,仿佛那半人粗的玩意跟寻常棍棒也没太大的差别。
会这么做只是为了试试手感,就仿佛得到新玩具的孩童想要尽情开发各种玩法一样。但这样的表现则被留守的信众们看在眼中,早就不愿在此久留的他们便接连说道:
“神使在做什么?那是信号吗?”
“可能是信号吧,要不谁上去问问?”
“是信号?那就赶紧出城!”
反正前路的威胁已在神使威能之下完全洞开,后路的那群乌合之众们则是在闹闹哄哄地不知争吵着什么。此时也没有谁会深究疑问句是怎么变成肯定句的,而是七嘴八舌地互相鼓励并驱赶牲畜移动了起来。
就是四娘也没有对此举进行深究,打到兴奋处就已将很多细微末节抛在脑后,她现在甚至都没想起来当初还这么交代过。反正以前也总是依靠伙伴们的主动性去办事,所以将大家的自行移动看在眼中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乐得省了发令的麻烦。
也就是周围房屋里的叫喊和哭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刺耳,实在是与自己刚刚获得的辉煌胜利不相搭配。
他们有的是为自家的门墙坍塌而感到痛惜,有的则是对家中出现垂死之人感到手足无措。光是从叫喊的词句中就能听出大概,而且仿佛还有家人之间起了争执的动静,看样子没人能在突然而至的混乱中保持冷静。
然而四娘在这样的环境中并没想着赔礼道歉,而是评估起自己行为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哎呀,这算是把他们给得罪了一下,至少这几家就很有可能参与讨伐吧?不过……”
心中想着还是有一处地方稍微做过了一些,于是便丢了不相干的零碎去往方才撞进过去的一间屋子里。其中的吵闹声瞬间就因她的到来声息大减,就算有哭闹的孩子也被紧紧捂住了嘴巴,仿佛是在面临最为可怕的凶兽一般。
“忘了件事,我马上就走。”四娘倒是会点点头地对这一家人稍作交代,尽了起码的礼数后便扛起一人大步离开。
此人既不是被她看中的俊男美女,也不是顺路带走的发财肉票,居然是刚刚用来充做肉垫的倒霉弓箭手。他的身上不但还残留着同袍误射的金属箭头,就是从一身尘土和断杆上也能猜出经历了怎样的二次伤害。
若是放在此地就肯定活不成,就算被四娘带走了也得经过努力治疗,并不是说技术工具就一定能为所欲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