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想个办法吧,都跟我说这些话,那我就想呗。人家那弹丸能打中的地方肯定是没法筑垒的,所以就得从打不中的地方先堆起几个小垒,然后然后再推出到大街上面往前拱。我们就不停将东西一件件的往前抛,这挡飞丸的大垒就慢慢地往前挪。哎呀,可把我们给累坏了,就是到现在都还累得直喘气……”
苗的言语中一直都在抱怨大家忘恩负义,明明说好了是要轮流出力抛东西向前的,结果其他人就只愿意去抓出工不出力的当地人来做。好在当他察觉其中猫腻后就就不再傻哼哼地冲在一线,转而是要求部分还听从自己指挥之人充作监工。
反正目的就是要将横亘在街道上的工事不断前挪,那么自己亲手投掷物品和俘虏投掷物品其实也没啥两样。只要能确保工作效率一直都保持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就够了,但凡看到哪个迟缓了下来就上去抽一棍子。
按说这些人就应该从看管中获得了相当休息时间,于是王涛就突然插嘴问道:“那你们怎么没跟上去呢?”
“那不,那不是还没喘匀嘛!结果你们就在这个时候来帮了个大忙,可我们却得……”解释的话语在说了一半后就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苗想到自己这些话似乎是在抱怨四娘他们不该过来似的。
不过偷眼去观察时却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满神色,可见刚刚从空中降下来的二人都没有将刚才那句话当做冒犯。这并非是刚刚至此的王涛和四娘有多么大的度量,而是在眼界上就忽略了些许情绪化的言辞。
从空中一路飞来相对还是有些好处的,那就是能将地面上几十、上百人的群体当做一种实施某项功能的模块去看待。有的在后路上撑起一条绵延不绝的松散防线,有的则在不断地吞咽从异界得来的财物和人口。
从黑门投送过来的人群就仿佛是一条牙尖嘴利的巨蟒,几乎是在沿着一条蜿蜒而坚定的路线去追逐财富。而正在以不着调的呼喊声到处抢掠的人们则是怒张的利牙和巨嘴,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囫囵吞下所遇到的好东西。
还能够保有个人理智就已算是非常镇定,就算其中有些许人员发出抱怨也是非常正常。因为这是在遭到劳累或伤害之后应有的反应,正确的做法是让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快速发泄出来,随后再驱赶着这些冷静下来的人继续行动。
统领全局的四娘便在此时下达了新的命令:“辛苦了,能垒起这堵……堤坝就挺不容易的。不过咱们的人接下来就会带回许多好东西了,所以得赶紧将街道上这些挡路的玩意通通拆掉。”
“啊?拆掉!?”
最先惊讶出身的并非是带队的苗,而是滞留在周围的喘息之人。他们都觉得自己努力堆起这么大的玩意已经很费劲,所以自然希望此物又结实又耐用才是,怎么能在一转眼却要以自己的双手亲自拆除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