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前面的走啊,怎么又停下了?”
不满的声音从草原人的整支队伍中一起传出,几乎大部分人都在向前队之人进行催促,恐怕也只有站在路口的前锋队伍才不会这么叫喊。因为他们另有别的事情要忙,那就是得竭力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炸毛坐骑,光是不被颠下来就已经非常费力了。
只有少数头脑清晰之人才没有搅和进其中,因为那轰隆隆的响声和春天的黄色尘柱就是最大的解释。他们甚至还庆幸前锋队伍未曾被吓得转头就跑,不然由此带来的巨大混乱便够所有人都喝一壶的了。
好在熟悉牲畜性情的牧民多少都非常有经验,只要付出了相当的努力尽快将混乱收拾下来。其中也有少数人不耐烦地向后方回骂道:“后面的马驹子催个什么?那是我们不想走吗?要是不信了就自己过来看一看,能管住自己的马就算是不错了!”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会发出不满的咒骂,因为有些景象只有站在街拐角才能看得清楚,并不是身处在数十步之后的街道上就能知晓的。
同时出动的几十台机甲固然阵仗不小,但是草原人多少也是见识过那是什么东西的,他们早已不再产生初次见面的恐惧和害怕之情了。尤其大家现在的关系虽然不至于是平等相交的友邻,但起码多少还是存在附庸与被附庸的一些感觉,以常理而言也没必要产生太大的畏惧。
真正让人走不动道的则是大规模应用力量的场景,草原人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科技力量相结合的神奇伟力。
就仿佛神话传说中战斗之昏天暗地的神明,踏出的脚步可以将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泊给踩碎,碎星草原便是这么产生的。又或是挥出的拳头可以将绵延千里的白首山打出缺口,而死死堵在山口的南蛮便是魔王们的眷族。
当然那样的描述对于几十台机甲而言还是太过夸张了,它们所表现出来的威能充其量也只是神明的喽啰。毕竟也不是谁都能随便加沉重坚固的房屋推倒的,将这二者的身影重叠起来到多少像是那么一回事。
明明在离开黑门的时候还是大堆的人工建筑,可是等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大堆大堆的乱石堆,最荒芜的戈壁滩也不过是如此了。而能造成这一切的便是力量超群的格鲁古人,说他们是神明眷属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人敢于反对。
至于数之不清的建筑垃圾便更加增添了破败之感,这样的景象也是在场的草原人从来都没见识过的。
就不提拆迁时不可避免的灰尘了,那就像是一张将周围区域都笼罩起来的纱笼,眼力再好的猎手也没法一眼望透到对面去。这样的景象就不由得让人想起草原上的沙尘天,而这通常是黑沙暴肆虐之后的长时间余韵。
但凡还待在附近的河青人又不傻,只要不想伤到喉咙和肺便都会做出些应对性的防护。
将布巾打湿了蒙在口鼻上便是最为普遍的做法,很多人都不需要被提示怎么做便会主动采取措施。这种小技巧在平时生活中这有很多人在采用了,只要不想吸入大堆大堆的尘土就得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