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在很多时候都是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这已经被无数鲜活的例子所证明过了。
它可以使得信众们在黑门这边行使一套规则,而在黑门的另一边去行使另一套规则。也可以使得看似老实巴交的年轻庄户突然就抖了起来,不但不会再如平常的日子里畏生怕人,甚至还能将一双拳头舞动着打便四方。又或者是在下一刻就变的束手束脚地如同温顺绵羊,无论办什么事情都放不开。
针对这种心理变化是要进行一番开导的,不然就很容易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达不到想要的目的。但考虑到身处人烟密集的城邑中未免会受到人多嘴杂的干扰,所以便招呼几声引了众人登车一起飞驰到排河岸边训话。
不过河流的名称其实在很长时间内都只具有地域性,就比如说上游靠着伐木兴盛过一阵子的地方会管之叫排河,而在下游只管种地的大平原则是称呼为浊水河。这意味着大家总会以自己最为直观的感觉去做命名,甚至都没兴趣与那些素不相识之人获得共识。
这恰恰就如王涛与红衣不得不处理的小麻烦,他们现在需要的是让自己的解释为众人所接受,让自己的目的被众人所达成。但是他二人显然都缺乏相关锻炼,以至于在具体临场的时候就不得不缩在悬浮车里嘀嘀咕咕地放人鸽子。
车内的二人在讨论该如何让拉出来的青壮们不要做太过分,但又绝不可以文文静静地谁都不得罪。车外的红衣族人却不理解为何突然要飞到城外河边,所以就难免会在另一边私下嘀咕起来:
“这是咋了?不说叫咱们有事吗?”
“谁知道呢,或许他俩有啥为难事情吧?”
“能有啥为难的?都成仙人了还会这样?”
如此的窃窃私语其实也说明大家对此心存疑惑,在寻常人的心中自然就是老天爷最大了,那么次一等的神啊仙啊的就该很有本事。何至于会产生令大家难以理解的顾忌呢?也正是因此才令红衣的族人们感到诧异。
至于王城和公门虽然在名头和力量上虽然低了一些,但是耐不住这二者对于凡人的世界施加影响力,尤其以后者的现管之能还会更加唬人。可作为凡人也难以逃脱一些欺软怕硬的性子,就比如李家当初在墙倒众人推受到欺负时没有站出来,那么当仙人临凡挨个清算时也不会站出来。
将衙门大门一关后就可以解释为县令出城巡查去了,甚至于那急于公事的老大人还是趁消息刚传开始起身的,说不得当初在李家衰败时都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据说就算有仆役相助也是连爬了三四下才能骑在马背上,随后更是为了属地的大计而一路不回头地向北城门而去。
更有若干衙役、捕头并文吏都有样学样的逃出城外,他们这些人上下一体都多多少少逃不开干系。也就是稍有良心的还知道加急了脚步将家人都带上,若是那没良心的就干脆选定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城门拔腿便跑,甚至就是给家中的口信都没工夫去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