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梅和毛凯一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么劲爆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从有了这豆腐作坊,大家对于他的评价好坏都一半,但都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也没有在他的地盘上说,敢这么说的人,就两种:一是不屑跟他做生意的,二是跟他很熟识,比如杜氏,比如江源胡六之流。
可是这个白白胖胖的女人这么说他,是属于哪一边的呢?
再看到坐在正堂上老神在在的孙庆升的时候,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点答案,他收为目光,冷笑一声,拍拍快到爆发边缘的毛凯,便走进了客厅。
“这位……”孙小梅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说道,“我爹重病在床,而这里吵吵闹闹的是个生意场所,不宜养病,我要是将我爹娘接过来这边,影响了他养病不说,而且人来人往的也很不方便,并非有意将他们放在孙家老宅不管。”
猛的一听到旁边有声音,孙庆茹吓了一跳,手一松,怀里的瓶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孙庆升猛地站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堆碎片。毛凯也走到近前,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孙小梅。
孙小梅神色淡淡,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眼睛却是盯着地上的碎片不放。
倒是孙庆茹,一开始有片刻的慌神,但看孙小梅这样,他又趾高气昂了起来:“怎样?不过是打碎了一个瓶子而已,你们都这副表情作甚?”
孙小梅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依旧很平稳:“不知你是?”
孙庆茹眼都瞪圆了,“死丫头,你竟然不认识我?”
孙小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一个微胖狰狞的脸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眼睛微眯:“小姑?”
孙庆茹冷哼一声,下巴抬高:“就是我,你真是目无尊长,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过来见我,是想把我饿死在这里吗?还不快吩咐下人给我上菜。”
孙小梅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转而看向孙庆升扯出一抹笑容来:“好久不见啊二伯,别来无恙。”
孙庆升只觉得后背发寒,脸上想要表现出轻松的表情,奈何心里实在是忐忑,也不再勉强,只是略微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表现出淡淡的样子,也是想要把碎瓶子的事情给忽略过去。
但是孙小梅可没有放过他:“以二伯阅历,不知二伯可知道我这个瓶子值多少银子?”
果然。
孙庆升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呵呵,梅丫头可真会埋汰我,以前我也只是酒楼的一个小小的采办而已,哪见过这些东西呢?自是不知道其中的价值的。”
小梅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答案来,自顾自的说道:“我这个瓶子可是值五百两银子呢,当然,这只不过是最初的价格,如果我拿去拍卖的话,八百两都能卖的出。”
孙庆升到吸一口凉气,他早就知道这样的青花瓷不便宜,没想到是这么的不便宜,简直是超出了他的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