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时间在炎火火的等待和思索中戛然而止,两人起身把试卷交给方程,方程扶了扶眼镜接过试卷,原本有些惺忪迷离的双眼突然瞪亮了起来。
陈蓦然的试卷上是行云流水的解答过程,而炎火火则是空了两个大题,暂且先不论正确与否,怎么看,都好像是陈蓦然赢了。
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炎火火,炎火火只是理所当然地笑了笑,随后走出了教室。
陈蓦然瞟了一眼试卷上那两道格外明显的空白,他转身追了出去。
“你没学过高等代数?”
炎火火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蓦然,“如果数学试卷尚且如此贴近大学,那么下午的理科,你要小心了。”
陈蓦然看到炎火火嘴角那自信的笑容,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数学直接空白了20分,还想用理综来拉分?
这本该是一件让陈蓦然觉得可笑的事情,但这话既然从炎火火的嘴里说了出来,那就是一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
因为炎火火心里也没多大的底,她不知道陈蓦然对物理究竟热爱到什么程度,她也无法预估到接下来的试卷是否会像她曾经做过的《人体生物学》和《药剂》一样。
一切都未可知,一切都没什么把握。
简单的午饭过后,炎火火坐在文化广场的长椅上,听着耳机里陈奕迅的《十年》,手里拿着一本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操场没了平日里的喧闹,只有风扬起树叶的声音,和树叶被吹到地上的摩擦声,然而这些炎火火都听不到,她只是感觉到风吹的有一丝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间她的视线暗了下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将她笼罩起来,她伸手撑开搭在头上的衣服,一抬头就看见陈蓦然双手插兜站在自己面前。
“冷就别坐这了!”陈蓦然看着炎火火说。
炎火火戴着耳机并没有听清楚,但看陈蓦然的口型,她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炎火火将手中的书合上,摘下耳机。
“走吧,带你去个暖和点的地方。”
“这挺好的。”炎火火说。
“我把衣服给你了,你当然觉得挺好的。”陈蓦然突然间哆嗦了一下。
此时炎火火才想起,陈蓦然穿的是一件短袖。
“带路吧。”炎火火起身,披着陈蓦然的衣服。
陈蓦然从炎火火手里接过那本《百年孤独》,把手里的西柚汁递给炎火火。
炎火火接过,拿在手里,没有打开。
“看过他的自传么?”陈蓦然随便翻开了几页。
炎火火思索了一会,道:“《活着为了讲述》?”
陈蓦然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上,斜着眼睛看向炎火火,“那本自传简直枯燥至极,你是怎么看下去的?”
“你读过?”
陈蓦然摇了摇头,“我从不看自传。”
“为什么?”炎火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