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宁溪抱着炎火火哭了很久很久,炎火火回到家后,电脑屏幕上又是一阵的轰炸,炎火火没有去理会陈蓦然的关心,只是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万籁深幽的街巷。
这是她和宁溪之间第一次的吐露心扉,但,很遗憾,这一场心与心的沟通没有给她带来很好的舒适感。
又或者说这不是心与心的沟通,只不过是情绪使然。她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回想起自己走过的十多年,在她的生命里,宁溪和炎振国留下的轨迹实在是太少,炎火火从没有因为这些痕迹太少,而觉得无足轻重。
相反,因为某些东西的缺失,所以才会更加地想要去珍惜。
炎火火以为自己是后者,可通过和宁溪的倾诉之后,她产生了自我怀疑。
现在的炎火火,是冷静的,理智的……甚至是有些可怕的。
她的思维告诉自己,她并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方式,她也不是很认同这种后来的情感补充,她觉得自己有些承载不住。
不清醒时候的她会受到周围情绪和氛围的影响,最后让自己产生了一定的情绪波动,她并不想这样。
有些情感来的太快了,就好像一阵风,初时感觉让人倍感凉爽,风走了,就什么都没了,搞不好,还会染上一身的风寒。
炎火火并不排斥自己的情绪波动,她甚至有些感激,因为这些情绪波动让炎火火体会了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人生。
她自己也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丝名叫青春该有的东西。
而这种东西会很快地让炎火火陷入一种愉悦和期待之中,她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滴去接受这个世界,接受自己从前不完美的过往。
但是,这个过程必须是慢速的。
太过浓烈地情感消散的也越发的快。
她和陈蓦然认识才一个半月,她就因为陈蓦然险些同宁溪闹翻,而她和宁溪也不过是才慢慢地开始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母女接触,可炎火火今天却掉下了眼泪。
她承认,在面临着那些情感的时候,她的心底是愉悦的,但是现在清醒了,有些东西不该那么早出现,她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但是矛盾的又很有理由。
炎火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个月的,不过就是经历了一场比赛,陈蓦然怎么就在她的生命中画下不可磨灭的色彩了呢?
她摊开手,看着自己手掌心里的纹路,清晰自然,没有一丝杂纹。
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会像自己的手掌心一样,一条道走到黑,没有什么惊奇的相遇。纵使有,那也应该是步履缓慢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堆砌着。
在宁溪到来之前,炎火火还没察觉到一切都是如此匆忙的发生着,直到自己出现情绪波动,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早已剑走偏锋。
而现在,她要把这这轨迹拉回现实,找到自己曾经最舒适的状态。
她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勉勉强强的好觉。
天亮了,没有驱走那些本该被驱走的灰暗,炎火火面无表情地起床,淡漠地吃完了早餐,没有和炎振国多说几句话,就背上书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