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也在叶昊心神激动时，那在不远处蒸腾跳动的真凰天火终于缓缓熄灭，废墟一片焦黑，已然看不到王士怨的丝毫痕迹，唯有那套古老残破的武神战甲残留。

嗡！

武神战甲毕竟是一代武神的成道战甲，以神料母金打造而成，饶是真凰天火都无法轻易毁去，不过此刻在那武神战甲内，却是突兀传出一阵嗡鸣，紧接着一道璀璨刺目的光团缓缓升腾，像是一轮小太阳般悬浮虚空，散发阵阵玄奥神秘的气息，隐隐有诵经声从其内传出，神异非凡。

“玄黄九转天功？！”

瞧见那璀璨光团的刹那，叶昊双目骤然紧缩，脸浮现激动狂喜，连呼吸都忍不住停滞下来，此刻面对着那道光团，他命海内的道魂前所未有的轰鸣震颤起来，传出阵阵渴望之意。

不用多说，那道璀璨神秘的光团，必然便是属于王士怨的玄黄天功传承。

玄黄天功，九转成圣，叶昊凭借不完整的功法，便是能够修行到这一步，睥睨世间同辈，算对星海的妖孽天骄都没有丝毫畏惧，这部无天功的强大根本不用多说。

当然，残缺法毕竟是残缺法，虽说并不明显，但由于功法不全，他凝练的道魂和法象也同样有缺，也正是这个原因，算炼化了大量的涅盘丹，甚至感受到了法象劫的存在，但叶昊始终都无法引动天劫。

法象不全，逍遥路断。

不仅仅是叶昊，连王士怨也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他们两人想要重续修行路，必然要剥夺炼化对方的功法传承，这是二人从开始修练玄黄天功时，已注定的宿命。

宿命之敌，宿命之战，注定只有一人能够活下来，死了的那个一切成空，徒做嫁衣，而活着的那个，则能重续修行路，再次踏征程。

这说不谁对谁错，因为没有人想死，毕竟若是叶昊不够强，那他死后，王士怨也必然不会有丝毫同情。

哗啦！

心神激动，叶昊袖袍蓦然一卷，顿时，那悬浮虚空的璀璨光团，便像是受到某种天生的牵引和召唤一般，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他眉心之内。

轰隆隆！

随着流光涌入眉心，叶昊识海像是爆发万千雷霆，阵阵轰鸣响彻，铺天盖地的庞大信息像是『潮』水般疯狂涌来，其内有着种种经奥义，皆是玄黄九转天功，而在这些经奥义，则还掺杂着一些破碎残缺的画面。

画面是王士怨，还仅仅是幼年，眼神清澈明亮，并不像往后那般阴柔狠辣，其内记载着他在伽罗王家成长的岁月，充满了欢声笑语，不过随后的一切，随着他无意拾到一把古旧黑伞，便彻底改变。

那些涌入脑海的残缺画面，蕴藏着王士怨一生的记忆，叶昊像是个局外人般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心底不由微微叹息。

王士怨的遭遇和他太过相似，不过他那时失意后，还有爷爷和青梧姐陪在身边，但前者却并没有他这么好运，若非如此，伽罗王家近十万族人，或许也不会落得被血祭的悲凉下场。

而那些残缺画面除了王士怨外，还有一名头角峥嵘，气象不凡的青年，似乎是极北一个声名赫赫的天骄，同样是玄黄天功的修练者，那落仙弓、炼妖灯以及彼岸印，便是王士怨将其斩杀后夺来。

“三份天功传承，今日……终究圆满了。”

看着识海不断闪过的残缺画面，叶昊像是经历了二人的一生般，心底不由喟然叹息。